“你想我怎么做?”
“在他回来之前,杀了他……”
“他有多难缠,你又不是不知,岂是你说的那般轻巧,哼!”
三哥的武功,至今他还未探到他的底。只知道,高深莫测,世上,极少有人能伤得了他。
“他再厉害,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这次,我与你一起。”
他哼了哼,“随你。什么时候动手。”
“十七,那时他们该到落阳关了,那里环山树少石多,无处可躲,只要我们潜人躲在周围,定然能他们有来无回。”
“我要重阳无碍。”
“只要让手下人注意着别伤着她便是。”
“不行!”如此不确定,兵荒马乱,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那人冷笑,“难道你害怕她受伤,就愿意看着她回来与楚越霖成亲,将来儿孙成群,然后围着你叫你五叔吗?”
他咬牙切齿,那真是生不如死。
“放心吧,你在场,难道你就不会保护她吗?”
听那人如此说,他沉默许久,等月亮再次从乌云里钻出来,皎洁的月光再次撒在两人身上。
他咬牙,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风吹得更猛了些,簌簌有声。
☆、归去
“这苦瓜也是连着籽生吃?”刚和泥生吃了土豆,看着眼前摆着的两根新鲜的苦瓜,兰沁沉着脸,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爱吃不吃,反正到时候死的人不是我。”陆修满不在乎地回了句,又从菜筐里拿出几根芹菜,“还有这个,也要吃掉。”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兰沁板着脸,逮着苦瓜就咬了起来。那生苦的味道,逼得她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可为了活命,只有咬牙继续吃。
一旁抓着点心吃的重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吃瘪。其实,只有一颗解药就成了。只是,看着兰沁这模样,她面上虽是同情,但心里暗暗地偷笑。
“东西都吃到鼻子上了,淘气。”重阳眼里的兴味,楚越霖全都看着眼里,摇头拿着手绢给她擦了擦鼻子,凑到她耳侧轻道,“别把兰沁逼得太急,到底是军营里呆过的人,不似一般女子好欺负。”
“我有欺负她吗?三哥,你哪只眼睛看着我欺负她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重阳摇头矢口否认。
楚越霖轻笑,“我还不了解你。那人都说了他叫陆修,我还不明白他是谁?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活着。”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重阳也不好再狡辩,“我也是偶然的机会遇到他,不过,我虽戏弄了兰沁,但也是救了她的命。如果我就这样置之不理,不出两日,她就会如同那些歌女一样中魔自杀。”
“她们都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做?”
“楚国越发不平静,齐国,也得乱起来才是,不然,等他们捡了渔翁之利,我们楚国怕是哭都来不及。”重阳两眼一直等着啃着苦瓜的兰沁,“齐国在这一代里,最为重要的便是齐太子齐安和兰丞相义女兰沁。若是这两人生了嫌隙,即使以后他们想攻打楚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者……”
“再者?”楚越霖赞赏地看她。之前他确有此猜测,如今得她亲口承认,一种欣慰感自心底升起,挑拨离间,果然是她最擅长的。前辈子他们几兄弟都栽在她的手里。
“再者,大哥与齐太子齐安有勾结,你没看出来吗?如此,齐太子自顾不暇了,哪顾得及去联合大哥。”
“子卿果然好手段,只是,你为何不自己以‘郁逢生’的身份出现,那么岂不是少了很多麻烦,也避免了陆修被人识破的风险。”
“如果说她们中毒的是我,解毒的也是我,岂不是徒增了我的嫌疑。”
楚越霖看着正辛苦地嚼着芹菜的兰沁,蓦地有些同情。
“怎么,知己受苦,心疼了?”重阳狠狠地嚼了一口点心,眼睛满是冰寒。
“无论怎么欣赏,她到底是我们的对立面。敌我,我还是能分得清的。还有,子卿,你吃醋的模样,我很喜欢。”楚越霖以扇遮面,掩住了唇瓣的笑意。
“哼!”重阳盯着陆修,暗暗示意。
陆修了然,又拿了一把生姜,和泥的。
***
吃了一顿生菜宴,兰沁的脸色就没好过。拿出那盒珠钗,重重地搁在陆修跟前,“有劳先生看看。”
陆修浅笑,毫不在意地捡起,打开,看着里面的珠宝,并未伸手去拿,只看了几眼,摇头将珠宝盒合上,放在桌上,“珠宝有毒。”
兰沁眉头紧锁,“什么毒?”
“与你之前所中之毒一致,刚中毒之人无明显异常,待毒发作时,眼呈异色,动作痴狂,外人看着,就如同自杀一般。”这些词,重阳早就与他说过。
回头,看着重阳赞赏的目光,他捕捉痕迹地将珠宝推了推,“这些害人的东西,还是扔了吧。若是不小心碰着了,伤着了自己人可不好。”
兰沁收回了珠宝盒,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沁突然想起还有事在身,怠慢了。”
“兰将军有事,就先去办吧。越霖哥与我也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楚国了。”
兰沁拱手行李,末了,看了楚越霖一眼,叹叹气,转身而去。
这一回,看他还如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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