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2)

美人甄弗 绿意生凉 2462 字 14天前

毕竟,重活一次,我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而是已经做了好几年真正的女人,已被一个男人教会了知晓自身的情、欲。

许是察觉到我身子有些紧绷,卫恒稍稍松开了些,安慰我道:“阿洛放心,别说你现下病刚好,我不会动你,便是你身子好了,只要心里还有丁点儿犹豫,我也不会吃了你的。总得等到你也想要了,咱们再圆房也不迟。”

我有些暗恼,他这样讲,让我如何好意思松口允了他这想圆房的念头,那岂不等于明晃晃地告诉给他知道,我亦想要吗?

这如何使得?

我咬了咬唇,“那我该如何谢你帮了珠儿呢?”

“夫人可愿为我洗手做羹汤,说起来,我还从没吃过夫人亲手煮的饭呢?”

他话虽这样讲,等到第二天我想亲自下厨时,却被采蓝和采绿双双拦了下来,说是卫恒早吩咐过,若我想要下厨,务必要拦着我。

等到晚上我再问起卫恒时,他道:“我不过是说说罢了,你病刚好,我怎舍得你去为我下厨。可惜君子远庖厨,不然我倒想亲自动手快些把你身子养好,然后……”

他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夫人到底何时才允为夫侍寝?”

“每晚温香软玉在怀,却是摸得到吃不到,夫人可知为夫有多煎熬?”

我想起他昨晚那话,想要直接拿过来回他,却又说不出口,反有些口是心非地道:“你若是觉得煎熬,那便别再同我挤在一张床上,我可没求着你?”

他忙跟我讨饶,“是是是,从来都是为夫求着夫人。夫人雅量,且宽恕为夫这一回!”

即便是亲眼所见,我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前世那个高傲冷淡的卫子恒竟会在我面前这般做小伏低。

自那晚起,他再不曾动辄就自荐枕席,不但言语上再不曾试探我一句,就连手脚也规矩起来。

每晚虽仍是抱着我睡,但却极是规矩,绝不再乱摸乱亲,最多只是临睡前在我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便没有别的亲呢举动了。

他这般发乎情、止乎礼,一连数日下来,我竟觉得不光身子里那股空虚感越发强烈,就连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可我又不好直说出来,只得故作淡然,强自忍着。哪知却还是被人看出了端倪。

“夫人这些日子怎么瞧着总是闷闷不乐的,饮食也有些清减?”

我有些心虚,随口搪塞道:“我并不曾闷闷不乐,想是你们瞧岔了。”

可心里却多少有些不自在,连我这两个侍女都发现了我的异常之处,为何我那夫君却仍是无知无觉。

对我的一举一动,他先前可是比我这两个身边人还要敏锐,便是午膳时少用了半碗粥,他晚上回来也会过问。怎么这几日却……

我只得安慰自己,定是他近来政务太过繁忙,所以才……才会对我有所疏忽吧?

这日午后,我正在闷闷不乐地看书,卫珠忽然来了,说是想请我帮她绣她出嫁的嫁衣。

“嫂嫂的针线最好,绣出来的花鸟虫鱼同活的一样,就帮珠儿绣上几针吧,好嫂嫂、亲嫂嫂?”

她一个劲儿地央求我,我只好答应下来。她的嫁衣自然是不可能带过来的,便又跟我作揖行礼,央我到相府她的闺房里替她去绣。

我才刚在她的嫁衣上绣了没几针,连一刻钟都不到,她便把针线从我手中抢走,“做这些针线活最是费眼睛,嫂嫂快停下来歇歇!”

这一歇,我便再没拿起过针线。

见她并不敢让我多做绣活,天色又渐渐晚了下来,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我便想早些回去,卫珠却死活拽着我的袖子不肯放我走,非要我陪她一道用晚膳。

“虽说我盼着嫂嫂能多疼疼三哥,可嫂嫂也不能太惯着他了。不能每晚都等他回来用膳,得偶尔让他回来发现你竟然不在,也让他尝尝这种失落感,他才会意识到那个每晚等他回家之人对他是何等重要,才会越发离不开你。”

我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一下,“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还未出阁,懂得倒不少!”

她嘻嘻一笑,“嫂嫂就当这些都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好了。嫂嫂觉得我说得可对?”

我点了点头,她这话确是有几分道理。

卫恒都害我失落了这么些天,我今晚也让他失落一次,亦算是礼尚往来了。

于是,我便慢悠悠地同卫珠用了晚膳。卫珠先还同我打趣,说是可别我们才动筷子,卫恒便跑来找她要人,亲自接我回去。

哪知一顿晚膳吃完,我又坐着饮了杯茶,同她聊了有小半个时辰,卫恒却仍是连个人影都不见。

我压下心底的失望,起身同卫珠告辞。

她这回倒也没留我,只是有些讪讪地同我道了一句,“嫂嫂路上小心!”

自从返回邺城后,他每日一回府,便是到我房里来,连书房都不大去过。

可是等我回到房中一瞧,竟仍是不见他的人影。我虽然在意他为何不在,可因心头对他有气,便强忍着不问他是否回来,现下又在何处。只吩咐采蓝备水,服侍我沐浴更衣。

我刚在浴桶中坐下,采蓝就说忘了拿替我擦身的布巾,要出去取,哪知她这一出去,半天都不见回来。

我再一瞧,不知何时,采绿竟也不见了踪影。不等我心下起疑,一个高大的人影已走了进来,不是卫恒是谁。

他只披了件白色的袍子,衣带松松系着,里头竟是连中衣也没穿。

我本该觉得惊喜,却又一点儿不觉得惊讶,仿佛他此时的突然出现是一件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儿。

既没有惊惶失措,也没有害羞躲闪,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近。

他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如三月春风,让人心神皆醉。

“让为夫服侍夫人沐浴,可好?”

他说着,轻轻一拉衣襟上的系带,将那件外袍信手丢在一边,一步便跨进了浴桶之中,不着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