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金已经心思转了几转,到底是哪个看自己不顺眼,在整自己呢,抓出来非让她没个好下场不可。
“金嬷嬷,不必害怕。这事想必是你们内务房出岔子了,我交给你去暗中查。有结果就来报我。下去吧。”
“是,太太。”金嬷嬷心里烧着一把火,誓要把害自己的小人抓出来。
回到内务院的院落里,金嬷嬷就把一干下人召集起来,告诉她们送给太太的胭脂和口脂出了岔子,让她们有可疑线索都上报上来,否则出了事就自己担着吧。
第二天一早,扫雪的三等丫头惊叫一声,她刚扫到竹林那边的路上,就看见一具尸体。
整个后院都沸腾了,出人命了。
“太太,您远点看。”翠竹扶着静姝。
“是哪里的丫头?”
“有人认出来了,是内务院的丫头,红绸。”
“哎哟,太太,您怎么来了。这里不干净。太太,这丫头估计心里有鬼,自尽了。”金嬷嬷来了许久。
“哦?金嬷嬷已经查出来了?”
“昨日下一下她们,今个儿,便有人自尽了。从红绸房里搜出来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太太过目。”
静姝仔细看了看,是张新的,汇通钱庄出的,日期还是上个月初八。
“太太,您看这事?”金嬷嬷问道。
“就这样吧。让人埋了红绸,出二两丧葬费。”
“是,太太仁义。”
人群散了,赵嬷嬷站在最远处一言不发,如玉始终低着头。
回到上房,静姝坐在桌前,茗夕端上一碗茶,“太太尝尝,初雪泡的,早春绿茶,绝对好喝。”
“嗯。”
“太太,奴婢看那赵嬷嬷有嫌疑,保不齐就是她指使的。”翠竹道。
“金嬷嬷这样大张旗鼓查,幕后主使早就撤得干干净净了,哪还抓得住赵嬷嬷的错处。”茗夕道。
“无事,就是要让她们把动静闹大了,赵嬷嬷才会狗急跳墙。”
赵嬷嬷此时正歇在自己的屋子里,想不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
“母亲,是您让人下药的?”如玉问。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你假装不知道吧。我自会料理干净。”
如玉心有戚戚,“母亲,不然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走什么?那个女人才是外来的,她走差不多。眼下她正得宠,扳不倒她就罢了,起码捞一笔才能走。你也是个没出息的,别说把握住男人的心了,连个边都没搭到。”
“女儿还要去书房当差。”如玉匆匆走了。
“才说你两句就走。”赵嬷嬷在后边啰里啰唆。
某日,静姝正在午睡,米儿叫醒了她,“太太,顺天府的衙役压着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太太的哥哥,特来询问。”
“哦,帮我换件衣裳。是我堂兄姜承祖出事了?”
“哪能是大少爷,翠竹打探过了,那男人根本不是姜府的人,在翠微阁惹是生非,把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打伤了,就说自己是凌府的大舅子。叫嚷着凌府来人去赎他。顺天府就压他来
对质了。”
静姝等人来到大厅。
“见过凌夫人。打扰夫人了。”衙役作揖行礼。
“大人公务繁忙,不知是何事?”
“夫人,可认得此人?”
静姝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鼻青脸肿的男子,摇摇头,“不认识。”
衙役拿开那个男子嘴巴里的破布,男子立即叫嚷开,“我是如玉的哥哥。我娘是赵嬷嬷,如玉嫁进来做姨娘后,我自然就是凌无尘的大哥,凌无尘你们也敢惹,知道他的手段吧?你们这些龟儿子。”
静姝心下鄙夷,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赵嬷嬷于凌无尘有恩,她的儿女都享受到了公子小姐的待遇。只是太不知足,惹是生非的人,保不住富贵荣华。
“夫人,您看仔细着些,可认识他?”
“不认识。”
“你这个瓜婆娘,我是你夫君的未来姨娘的亲哥哥,你让我娘赵嬷嬷出来对质啊。”
“我从未听说过,哪个大户人家,把姨娘的亲戚当正经亲戚来走的。况且我夫君未曾纳妾,还请大人把这个信口雌黄的人带回去好好审审。”
“是。打扰夫人了,带回去。”
赵嬷嬷的儿子没想到又要被押回衙门,奋力挣扎着,有什么用呢,哪有人管他。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赵嬷嬷找上门来,“给太太请安。”
“赵嬷嬷?”静姝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
“夫人,是不是有衙役来找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