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了莫大的疼痛,硬生生疼出的汗来。
“太子殿下,您找我有何事?”她心中猜到封云澈可能是为了问这次行刺的事情。
果不其然, 封云澈没有和她周旋,便直接问了出来:“这次太子妃遇刺的事情,你怎么看?”
今日元柒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谁会干这种事情。
齐王才离开京城没几天,梅幼清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怎么看都是齐王的嫌疑最大。
可是元柒不能直接说出来,因为她没有证据,更因为她自己的身份也很特殊,齐王曾在宫中私下找过她几次,若这件事情真的是齐王做的,她恐怕也要沾一些关系。
但她自认确实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直都不想伤害梅幼清,不管是镇南王要她做的事情,还是齐王逼她做的事情,她都因为不想伤害梅幼清而一直畏手畏脚。
眼下面对封云澈,元柒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性情良善,自幼受佛祖熏陶,从云照庵中出来没多久便嫁入了宫中,不可能有任何树敌,玉夫人也是一样。今日这番行刺,怕不是冲着太子妃来的,许是受了什么牵连……”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妃是受了本太子的牵连?”
“殿下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封云澈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其实我晓得是谁做的,你应该也猜到了。”
元柒没有否认。
“十年前他第一次离开京城,本太子遭遇了一次刺杀。十年后他第二次被赶出京城,太子妃就遭遇了一次刺杀,”封云澈说,“元柒,太子妃一直视你如亲生姐妹,倘若你对她也是如此,我需要你作证,拿下那个三番两次行刺的人……”
元柒心中咚得一跳:“为什么要我作证?”
“你与齐王私下联络过几次,”封云澈看着她,眸色渐渐变深,“他应该同你说了不少的事情。我先前查到的证据,都不足以真正将他治罪,若是你能站出来揭露他的罪行,他便能受到真正的惩罚……”
元柒大骇:先前她一直以为只是太后在监视她,没想到封云澈也一直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
她脸色通红,本能地想要否认:“太子殿下,我没有……”
封云澈揭穿了她:“不仅仅是齐王,你留在皇宫,也是镇南王的意思,不是么?”
元柒惊骇不宜,几乎落荒而逃,可跑到房门前,却又顿住了。
既然封云澈已经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她就算逃走也无济于事。
虽然现在封云澈嘴上说着要她帮忙揭露齐王的罪行,可是一旦齐王被定罪,她也脱不了干系。
她若也被定罪,镇南王远在南门关,一时半会儿得不到消息,也救不了她。倘若封云澈要一网打尽,也不会帮她开脱,她又该怎么办?
这一刻,元柒想到,既然封云澈知道了她的底细,她也要抓住他的把柄,才能保住自己。
这个房间里现在只有她和封云澈两个人,封云澈腿上还有伤,行动受阻,正是她接近他最好的时机。
元柒一咬牙,转身回到封云澈面前:“殿下既然知道镇南王留我在皇宫有别的意图,也该知道我的意图是什么?对不住了,殿下……”
话音未落,她已经伸手去挑他的衣服。
镇南王和齐王都喝她说过,当年太子遭遇的那场行刺,是被刺客当胸一箭射穿了心肺,就算侥幸活下来,胸口也该有个深刻的疤痕,永远无法抹去。
倘若没有……
倘若没有,那便是……
封云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立即护住胸前的衣裳。
元柒却是个会功夫的,力气也不容小觑。
封云澈与她动起手来,连累周围的桌椅板凳和许多物件,都摔到了地上。
声响必然会引来外面的人,元柒只得速战速决。
封云澈因着腿疾,行动不便,终究落了下风,被元柒制住,衣襟也被她扯开……
平坦的胸膛上横七竖八有些疤痕,像是鞭子抽的,像是棍子打的,可都只是浮在皮肤表面浅浅的几倒,所谓箭过留下的创伤,却是根本没有的……
“你果然不是真正的太子……”
元柒话音刚落,房门已经被人撞开。
是外面的侍卫听到了里面的声响,赶忙过来查探情况。
以及刚刚喝完安胎药的梅幼清,惦记着封云澈的腿疾,特意过来看他。
几乎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化成了一座座雕像,惊讶得不敢动弹。
他们看到了什么?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太子殿下躺在地上,衣襟大开,他的上面是元柒姑娘,同样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脸色通红……
“元柒!”梅幼清也没能受住眼前的打击,“太子殿下!”
“幼清,你听我解释!”
“清儿,你听我解释!”
元柒和封云澈异口同声,两人立即分离开来。
元柒惊慌失措地跑到梅幼清面前:“幼清,不是你想得那样,是因为……因为……”她又不能说是为了验证太子的真实身份才去扒他的衣服,可是一时又想不到别的理由。
“是因为方才有一只毒虫,爬进了我的衣服里,”封云澈艰难地站起来,立即有侍卫过去扶着他,他才能走到梅幼清面前,脸上是强装的镇定,眼底却是一片慌张,“是毒虫,方才元柒在给我找毒虫……”
梅幼清看着他一会儿,又看了元柒一眼,眸光明明暗暗,许久,才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来:“原来是毒虫,臣妾差点想多了。殿下,叫侍卫们都出去吧,臣妾再仔细帮您找一下,若是被毒虫咬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