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雷元素石在几种元素石中最不好得,两个人来奇宝阁纯粹为了碰运气,结果没想到不仅真有,而且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陆星音给截胡了!

陆怀柔都准备好了待夜云绝答应,自己就稍微提下上次的事情导致父亲对自己的偏见,可没料到夜云绝语气平淡的拒绝了,“无碍,一时半刻用不上。”

“……?”

陆怀柔微微睁大了眼睛,升境界的东西你说一时半刻用不上???

其实夜云绝同样困惑,但和陆怀柔相比,他更相信识海里的前辈,既然前辈说暂时不需要,自己就无需去浪费陆家的人情,让夜家的人有空去寻一寻便可。

从奇宝阁出来,绿斐就发现自家小姐时有恍惚,具体表现在对街道上售卖的灵食失去了兴趣,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琢磨,不禁暗暗琢磨,小姐该不会真对夜云绝一见倾心了吧?以至于见到夜云绝和三小姐亲密些,难免生了郁气?

虽然看不上陆怀柔,但对夜云绝,绿斐说不出什么坏话,长相俊朗,性情持稳,唯一的不足则在于他灵基受损,往后修炼寸步难行。

夜云绝和封无寂对比,绿斐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家小姐的未婚夫会是夜云绝,甚至忍不住去好奇,当初老爷夫人为什么会让小姐和封无寂订什么娃娃亲?

“小姐,你脸色有些不对。”

陆星音正垂眸盯着自己手腕,莹白细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闻言,眉眼含笑的宽慰,“没什么,有点乏了而已。”

“反正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绿斐时刻注意陆星音的状况,生怕陆星音再晕一次,在她看来自家小姐的身子骨不同常人,晕一次太耗费精气神了。

只陆星音却像没有听见绿斐的提议,停住脚步,抬头望着城门的方向,绿斐顺着方向看去,无奈什么都没发现。

“绿斐,前几日我在善水森林落下了东西,咱们取完东西再回家。”

“啊,去善水森林?”绿斐想说天色不早了,但又怕自己一说,陆星音直接一个人去了,只能纠结的问,“要不咱们给陈管家去个传音玉简,带些人去?”

绿斐的话让陆星音不由想到了陆家的现状,一个郡守家能有几个高阶修士?陆家当年跻身一流世家,完全靠的大能前辈。目前,陆家唯有罗空境的陆鄞和两位乙空境的长老撑着,故而让新守郡的实力比其他郡强上些。

陆星音没有回答绿斐的问题,只脸上的笑让绿斐瞧出了答案,没有继续说什么,租了脚程最快的灵兽车,主仆二人径直往善水森林去。

一年中的六月初至八月,虚妄大陆的魔教向来活跃,他们时不时的从两大陆壁垒薄弱的地方突破至云澜大陆,四域、六宗以及其他中小宗门的组队历练全都集中在六月往后的两个月。

一面打怪,一面升级。

陆星音到云澜大陆的当天,封无寂正好带着门下的亲卫军,在森林内闲逛,顺手斩杀魔教的打头小队。

车上栓的灵兽脚程快且温吞聪慧,一个劲儿往目的地跑,让绿斐有空回头和陆星音说话,“小姐,咱们快去快回,两个时辰就可以到家了。”

坐在软垫上的陆星音,收回端详着手腕的目光,轻点了下头,“好,咱们快去快回。”

——

南域府。

尚安城中区全都被南域府所覆盖,西区和东区最为繁华,而南区则被列为军营,至于北区隔三差五会有魔教、魔修被酷刑折磨,血液固在地上,散发着阵阵恶臭。

因为尚安府距离两个大陆壁垒位置最近,但凡有魔教进攻,尚安城首当其冲,所以敢常住在尚安城的百姓,大部分心理强大,不光修士,百姓们碰见魔教都敢拎着刀棍上去大杀一番。

新守郡繁华安逸,百姓们大都讲究生活享受,而尚安城,作为军事要塞,铁血风气贯穿始终,角斗场、历练塔向来被人们所钟爱。

封无寂回到尚安城时,天色已黑,脸色低沉的吓人,一拢银纹白衣硬生生的被他给穿出了索命的架势。

狭长略深眼尾猩红一片,浅褐色的眼瞳里压着控制不住的冷戾和暴虐,脖颈上青色的脉络浮现,一股一股的,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爆裂开。

“公子,长老,汤池已备妥。”管家粗略一看,惊觉不好,干哑的声音轻微发颤,骨瘦如柴的手搓了搓,想催又不敢,“老奴带公子去汤池。”

封无寂少年时担任南域王,至今已有八十年,但一直责令府内上下继续称呼其公子,可有些事情变了就是变了,就像已然使用了八十年的汤池。

老主人和大公子死去,二公子活下来了,可却生不如死,一旦理智被摧毁,到时候尚安城只怕真会变成外人口中的血色炼狱。

“去暗牢。”封无寂嗓音微沉和平日相差不大,说话间已经转向去暗牢的路,甚至有闲心把玩着手上的两枚紫晶币,抛上去一枚,又接下一枚。

从赌坊离开前,瞥见陆星音留在一百年盘上没来得及被赌坊收下的紫晶币,封无寂顺手拿了三枚,可惜,其中一枚被良心给吞到肚子里了,于是封无寂全无主人善心的把良心丢去了历练塔助消化。

“公子?!”封岚至急的什么都顾不上,一路的胆战心惊,临到家了,去暗牢?“一个低等魔教而已,什么时候审讯不行?咱们……”

封岚至说了一堆话,可封无寂压根没听,只单手抛着紫晶币,一路往暗牢去,在赌坊时,他都=一直在想昨日审讯流程出现的问题,很不对劲。

“东西呢。”

封无寂问的很慢,一字一句,语气极冷,目光轻淡淡的却压的在场所有人都站不稳,饶是封岚至都承不住封无寂的威压,何况威压中带着无差别的杀意。

阴森黑寂不见天日的暗牢里,本来关押了魔教的密室竟空无一人,唯有枯草上残留着一滩未凝固完全的血迹。

“属下有罪。”

负责看守的银甲军不受控的跪在地上,头深深埋着,压低的声线发颤,艰难的说出几个字后,自动取下了腰间的佩刀,十分珍视的平放在眼前。

封无寂没说话,回头望着善水森林的位置,半阖了下眼皮,半晌,面容的冷肃倏地瓦解,轻笑出声,然而下一秒,手掌攥紧,两枚紫晶币化作粉末消散,有些落在地上的佩刀,又慢慢消融。

其余的银甲军全沉默着没说话,每个人心里很清楚,佩刀取下意味着什么。

封无寂挥散掌心里的粉末,紧接着白玉药瓶凭空出现,单指挑开盖子,仰头倒了颗,苦涩的味道让他皱眉骂了句什么,胡乱咽下去后,没再看一眼跪着的下属,像平时一般吩咐着,“封苦,处理好。”

话音落下,整个人消失在原地,银甲军内除封苦和那位跪在地上的队友,剩下的一个不落的再次跟上封无寂,目的地很显然善水森林。

“你妄念了。”

封苦说话时眸中未有波动,面色无悲无喜,本就早已习惯的事情,银甲军内从来不留一丝一毫犯错的机会,让一位魔教在眼皮子底下丢了,甚至一直没有发现,说实话,封苦不信。

不管因情因蛊惑,结果都一样,封无和跪着的属下相处十年有余,偶尔会一块去喝个酒,可在银甲军内,谈交情向来奢侈。

跪地的属下背脊颤了颤,两只手紧握,朝着善水森林的位置重重磕了头,三息后,封苦收回刀,神色未变的将掉落的一颗银中带金的境丹和佩刀捡起,而后转身往善水森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