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门被打开又再度关上,沐初晴睁着空洞的两只眼睛,迷茫地看向头顶漆黑一片的屋顶。
我是谁?
我刚刚在干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心里空空荡荡的?
……
沐初晴那好不容易舒坦了一些的身子仿佛是又被人将骨头打散了一般,只能咬牙忍痛钻进清河秘境中,痛饮几大口观音水,在清河秘境中的水域里将身子擦洗干净,用法力将头发烘干收拾好,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起身出了门。
前脚跟刚踏出屋门,沐初晴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东西,鼻子在院子中轻嗅一下,又扭头回屋子嗅了一下,脸色爆红,连忙将被褥翻过来,把折腾乱的地方收拾干净,又将窗户打开,这才放心出了门。
做好通风工作,想必就算之后有人闯进了这屋子,也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
莫封疆打开了院门,与焦急的莫玉对上,躲进云层中的月牙再度将清冷的光辉洒向大地。
一时间,莫玉被出现在她面前的这张脸惊得忘了哭,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甚至忘了该说什么,忘了她要找的人是莫程。
莫玉认出了莫封疆,恢复记忆的莫封疆自然也认出了莫玉,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没有谁先开口。
莫封疆此刻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加上当年老莫家做下的事情实在让人寒心,故而他不想再与老莫家的人有任何瓜葛。让莫封疆再向之前一样喊莫玉一声‘二姐’,莫封疆做不到。
同样,莫玉在刚看到莫封疆那张脸的时候,先是惊诧了片刻,后来有过些许害怕,但是与莫封疆对视的时间长了,她已经确定莫封疆没有死,想要再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时那样再打一声招呼,可是莫玉也做不到,她拉不下那个脸来。
莫玉自问没有做过太对不起沐初晴母子的事情,但是她也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帮过沐初晴母子一次,所以她对于这个非同胞的三弟,心中有愧。
沐初晴的出现打断了这阵尴尬。
沐初晴知晓刚才莫封疆出了一身汗,故而没有直接来大门口,而是转身进了成衣坊中,挑出一件适合莫封疆身量的羽绒服来,给莫封疆搭在肩上。
莫封疆又是受伤又是中毒,就算现在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毒素也被抽离了十之八九,可是那受过伤、中过毒的身子,就算恢复得再好也没有办法同原来比,沐初晴正是因为担忧这些,这才忍着一肚子气给莫封疆拿出衣服来。
羽绒服穿在身上,未过多时,暖意便将莫封疆彻底包围。
沐初晴扭头看想哭成泪人的莫玉,愁的捏了捏眉心,问:“你说老头子过世了?白天不是莫玉才出嫁吗?怎么这喜事和丧事还一起赶着趟儿来了。”
莫玉一噎,她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啊……莫玉的哭声更大了。
莫程忙着烧炭,白天累的够呛,晚上睡的也不早,是以之前莫玉喊他的那一声,他听得并不真切。
莫程是在莫封疆开门的时候醒的,虽然那时他醒了,但是整个人仍然迷迷糊糊的,没有直接起床。在听到沐初晴说‘老头子过世’这五个字后,莫程双眸瞬间睁开,全身一个激灵,根本顾不上点灯,摸黑将衣服套上,连鞋都没有穿就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