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几日没睡好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病,你不用太过担心。”翰郡王轻声说着,抬头瞥了一眼文宣世子,“你也坐吧。”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没请太医瞧瞧么?”文宣世子挨着翰郡王坐了,目光关切地看向翰郡王。
“看过了,太医也查不出是什么病,开了些养神的方子,本王便将人都送走了,来来回回的,没什么效果,倒是吵得我心里烦躁。”翰郡王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懒懒地歪靠在一旁,叫人看不出一点精气神。
枉是气势汹汹地过来质问翰郡王的文宣世子,见了他这番模样,也不忍再继续质问,只不过心里埋了怨气倒也不能不说,只好小声说:“我也知道这事不能怪你,可这事听着就是极其的荒唐,静西王虽说性格孤冷,但对我二人却是好得很,你是没亲眼见着,他看孟三小姐的眼神,仿佛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人了一般,连着我到了三小姐身边,都只会被王爷给忽视。”
“这事已成定局,说再多也是枉然。”翰郡王说着抬手捂嘴又咳了几声,“赐婚的消息想来已经传出去了,王爷若真在乎三小姐,也该启程回来了,你来质问本王,倒不如祈祷王爷可以早些回来,他应该更有办法劝说太后。”
文宣世子浅浅看了一眼翰郡王,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只好无奈地抿抿嘴,点了点头,便起了身,“你这病还是再请太医看看才好,好端端的病的这般厉害,定是有原因的。”
“知道,你去吧。”翰郡王点点头,开口送他出去。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命格受迫
文宣世子往外走了一段,越想越觉得心情压抑,原本是气冲冲地跑来质问翰郡王,结果瞧见翰郡王的样子,倒是心疼地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如今正事没解决,又添了新的烦恼,心情郁闷自然是越发的严重了。
“本宫问你,王爷他这是什么时候病下的?”文宣世子扭头看向陪着自己出来的总管,“本宫前些日子在宫里见到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文宣世子三日前在宫里见过翰郡王,那日他带着新世子妃同公主一同进宫给太后请安,出来的时候碰到了翰郡王,原本以为他也只是去请安问好罢了,后来才知道他是被太后宣进宫领懿旨的,当时他同长公主说话的时候倒是神采奕奕,还带着淡笑,根本看不出半点病样,没想到就这几日,他竟病得这般厉害了。
“王爷这病啊,来的奇怪,自从赐婚的懿旨下了之后便开始了,最初就是梦靥,王爷一宿能被惊醒好几回,请了太医来看,也于事无补,便只开了些汤药喝着,却也是不见效果。”总管说到翰郡王的病,眉头便隆的好高,神情也焦急起来,“又过两日,王爷便头疼得厉害,耳边不能有些许的声音,奴才无奈,只得将王爷院子里的宫人都遣走,就连院子里的鸟儿都叫人赶走了,这些日子上门道喜的人不少,但是王爷根本就没办法出院子,故此全都是推了的。”
总管说着顿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文宣世子,“原本王爷得到了太后赐婚,园中该好好准备一番才是,但是王爷如今的样子,一来也没精力过问,二来,也经不住那些修缮的师傅在府里敲敲打打,故此,过了这些日子,竟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文宣世子本就不赞成这段婚事,听总管说这些,连忙摆手皱眉道:“王爷的身体要紧,这些事急什么!”
“本宫今日瞧着王爷的样子,当真是病得厉害,宫中的太医可都请来瞧过了?实在不行,本宫回去禀明公主,公主或许能求皇上为王爷张榜寻医,总不能叫王爷一直这么萧条下去!”
“奴才谢过世子爷!”总管听了这番话,赶紧感激地跪到了地上。
“行了,你赶紧起来吧,就算本宫不去求公主,公主知道了一样会去找皇上的。”文宣世子说着伸了伸手,示意跪在地上的总管赶紧起来。
总管点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垂着手在文宣世子身边站了好一会儿,“世子爷,奴才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便是,就算是说错了,念在你照顾王爷兢兢业业的份上,本宫也不会重责你的。”文宣世子淡然瞥了他一眼道。
“其实,王爷病了好几日之后,奴才找人来园子里瞧过,那位大师说王爷这是命格受迫才会病下的,若是不去,王爷的病怕是无药可救!”
“哈哈哈……王爷平日里从不信奉鬼神一说,这病了就该看大夫,你怎么还请大师到府里来了?”文宣世子竟笑了两声,似乎是在笑总管的无知。
总管一脸的尴尬,等文宣世子笑完才说:“奴才知道王爷不信这些,所以是偷偷请了大师进府的,大师说,多半是因为太后赐婚,这孟三小姐命格太硬,压到了王爷,才使得王爷的命格受迫,又说要请了孟三小姐的八字去细看一番,奴才手里哪有孟三小姐的八字,便只好将大师的话全盘告诉王爷,您也知道王爷的性格,自然是不信这些的,没得将奴才训了一顿,又说,这孟三小姐是清白人家,怎能平白地叫人将生辰八字取走!”
“王爷又说,这婚事是太后赐下的,命格这一说若是传到太后那里,还得怀疑是咱们府里不遵懿旨,故意寻事,故此,王爷叫奴才拿了些钱财给大师,便将人送走了,也不许奴才再提这事,但是奴才瞧着王爷确实是越来越憔悴,只好斗胆求求世子爷,若是外面的大师不可信,也可请司天台给卜一卦,也好放心!”
文宣世子一听,微微抿紧了嘴角,他自己也是不信鬼神一说的,但是总管的这一番说法倒是叫他起了心思,若是真像总管说的这般,这倒是个取消这次赐婚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