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太太!”巧云毫不犹豫地说,“太太虽说有时候挺严厉的,但是她讲道理啊,而且赏罚分明,但凡做的好了肯定是有赏的,但是肖姨娘便不同,她总是目中无人,给她做事好似理所当然是的,你若不给她做,她还当你欠着她的!”
“嗯,分析的很对!”孟毓晓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叹了一口气说:“我也这么想的,若是真要在这二人里面选出一个做母亲的话,我宁可选择太太,哪怕她要把我嫁出去换钱,那也比到了肖姨娘跟前被整死好。”
巧云立马就想起了先前斩龙草的事情,默不作声。
“姑娘有几分的把握?”巧云轻声问。
“我今日已经跟太太求过情,再加上方才说王府的事情本就是故意说给彩云听的,想来太太听了之后也会愿意留下我,但是要彻底断了她二人的念头,倒是还得花些心思。”孟毓晓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屋外,午后的阳光正肆意地铺洒在院子里,“要是能出府一趟就好了!”
“如今要出府怕是有些难。”巧云瘪瘪嘴说,“这个彩云但凡得了机会便盯着姑娘,若是走开一会儿还好说,离开的久了她肯定起疑!”
“是啊,她是个麻烦!”孟毓晓轻轻念叨了一句,忽地有些想念流云,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府外做什么。
进入五月之后,天气便一天比一天热起来,孟毓晓喜欢在午后睡一个慵懒的午觉,故此,用过晚饭之后便再难早睡,每日晚上不是看书就是绣花,定要熬上一会儿。
今日孟毓晓又是在绣帕子,临窗的位子,有凉风进来,十分的舒服。
院外还有蛐蛐的叫声,时而近,时而远的,倒也不吵。
忽地有一个纸团通过窗户飞了进来,正好落在绣筐里,差点没砸到巧云的手上。
巧云也算是跟着孟毓晓见识了不少大场面,反应神速地将绣筐里的纸团握进手心里,然后立马防备地看一眼守在帘子外的彩云,见她并没有往这里看,这才放心,悄悄地将手心里的纸团递给孟毓晓。
孟毓晓放下手里的针线,回身看了一眼彩云,那丫头或许是白日里跑来跑去有些累,正靠着柱子在打瞌睡,并没有往这边看,孟毓晓便微微侧了侧身子,打开了手里的纸团,巧云则为她放哨,仔细盯着帘子外。
纸团很小,里面包了一块石头,纸条上也没字,就一朵金牡丹的图案,孟毓晓认出来,这是店里平日用来登记衣服信息的纸片,就好似现代服装的挂牌一般。
孟毓晓赶紧将纸条裹成一团,收进自己袖子里,又小声对巧云说:“想办法把流云支走……”
巧云点点头,便放下手里的绣筐起了身,走到帘子旁边之后先咳了一声,帘子外的彩云立马醒了过来,慌慌张张地看向巧云。
巧云这才伸手打起帘子走出去,神情认真地对彩云说:“姑娘方才想起来,今日早上好似落了一块帕子在二爷那里,你去惜墨堂问问五月姐姐,看是不是她收着了?”
彩云一听,连忙答应着跑了出去。
巧云回头,得意地看了一眼孟毓晓,随即问:“那纸条是什么人丢的?”
“店里新来的伙计!”孟毓晓浅笑着回答,便将桌上的秀绷子收了,“你去沏一壶好茶来,她想必马上就会出现的。”
孟毓晓话音刚落,窗边上便落了一个人影,差点没将巧云吓出声。
“孟姐姐,你府里可真大,我差点都迷路了!”吴琼站在窗边笑着说。
“你小点声音,别惊扰了院子里的婆子们,”孟毓晓连忙说,“赶紧进来!”
吴琼点点头,作势便要从窗户里爬进来,试了试,好似窗户太窄,这才看看左右,找到门的位子,小跑几步,便从正门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