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晓接过纸盒,屈膝道了谢,转身将纸盒交与巧云收着,又示意孟锐坐。
“我虽禁了足,下人们倒还是可以四处走动,二哥哥一声,我让巧云去取便是,何必亲自送来。”孟毓晓坐下后。
孟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放下茶碗,“倒也不是专程给你送茶叶来了,也想着来看看,三妹妹一切可好?”
孟毓晓淡淡一笑,“都还好,在水里受了点寒,日日吃着药,倒也好的差不多了。”
孟锐听完点点头,“药要记得按时喝,千万别落下病根。”
孟毓晓点点头,没有接话,她一向话少,所以孟锐也没怪罪,抬头看了一眼巧云和跟着自己来的五月,“你们两去门口玩去,我与三妹妹些体己话。”
所谓体己话一向只有女儿家之间这般,不过因为孟锐时候也跟几位姑娘在一处呆着,所以也常背着丫头们同妹妹们些悄悄话,也称之为体己话。只不过如今大家都大了,连孟毓娴都甚少跟自己体己话了,不知道孟二哥这突然间是要和自己些什么?不知道他要的是好是坏,还是只是随便聊聊?
孟毓晓紧张了一下,愣愣地看着孟锐。
孟锐却轻轻笑了笑,低下头去伸手端茶碗,然后淡淡开了口,“三妹妹就不好奇是谁打发了金枝的叔婶去衙门里告状?”
孟毓晓一听,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她能从孟锐的语气里听出孟锐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跟外人不一样的认识了,可是也不知他这话的用意是何?若是孟锐真的知道这事其实是自己半导半演的,并将这事了出来,恐怕自己日后就不可能有好日过了吧?
“二哥哥笑么?”孟毓晓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努力作出一副很无辜的样,“我为什么要好奇这个?”
孟锐却只是笑笑,摆摆手,抑制不住地笑了出来,“你先别紧张,看来是我将你吓着了。”
孟毓晓越发愣住了,孟锐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看样似乎并不是想威胁自己啊,可是为何要遣散丫鬟们这件事情呢?
“让金枝叔婶去衙门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我。”孟锐笑着看向孟毓晓,在看到自己意料中的惊讶之后,得意的对着孟毓晓点了点头,“我比旁人早知道金枝跳井之事,为了把事情闹大,才找了她的叔婶去衙门,不然,凭她叔婶二人,既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胆敢去告安家。”
孟毓晓已经不是惊呆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产生幻觉了。
都家丑不可外扬,如果孟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需要孟公府同安家私自协调,最多安家多给一些聘礼,她到底只是一个庶女,孟公府也不会太看重,这事也就了了,不可能到今天这一地步。
所以,孟锐这么做都是在帮自己?
人家都帮忙了,孟毓晓自然也就不好继续装无辜,于是便弱弱问道:“为什么?”
“戴望舒的雨巷,我也很喜欢。”孟锐着侧头看了一眼孟毓晓的书桌,“那日孟辉来要砚台,我在你书桌上瞟见了。”
孟毓晓惊讶地抬头看着孟锐,一时之间真是激动的不出话来,戴望舒的《雨巷》,自从学过,便忘不掉的一首现代诗,自己那日练字,心血来潮便用篆写了一副,还没来得及收起,孟辉便来闹了一场,不曾想竟被孟锐看了去。
“你……你……”孟毓晓已经惊讶的结巴了都,站起身抬起手指着孟锐却不出话。
孟锐也是一脸的笑容,淡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朝着孟毓晓轻轻点头。
孟锐心里其实比孟毓晓更激动,隔了七八年,竟然发现自家妹妹同自己一样是从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这种感觉比异乡遇故知还要令人激动和兴奋,他多么想起身跟孟毓晓来一个热情的拥抱作为见面礼,但毕竟是有备而来的,愣是将心里的这份冲动给压了下去。
孟锐抬手对孟毓晓做了一个点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外,孟毓晓知道他是怕被人听到了,赶紧点点头,笑着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还是难掩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