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走。”

姬慎景只说了一个字,转身离开。

倪裳紧随其后。

她目不斜视,更是不敢多看庆王一眼,她不明白世上怎会有那么可怖的人,与庆王相比,她突然觉得姬慎景眉清目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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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极致的安静。

安静到了倪裳不敢用力呼吸,直至下了马车,倪裳做好了被他抱着翻墙而入的准备时,却发现姬慎景在迟疑,“大殿下?”

她有些担心,今晚她知道了太多,会不会被灭口,然而,她还没搞清姬慎景今晚带她出去的目的,总该不会只是见证姬慎景与庆王打了一架。

倪裳的手在发抖,她还不想死,更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顺手揪住了姬慎景的广袖,“大殿下,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姬慎景不答话,像是灵魂出了窍,倪裳的手更抖了。

这是灭口的前兆吗?

夜风微凉,卷着不知名的花香荡了过来,在倪裳没有看清的地方,姬慎景高挺的鼻梁溢出薄汗。

忍着烦躁,姬慎景未置一言,单臂扣住了倪裳的腰肢,这一次,倪裳感觉到对方的力道更重,她吃痛,本能的“嗯-”了一声。

她的嗓音本就好听,明明只是一声很寻常的轻哼,却在夜色下染上了容易让人迷失心智的旖旎。

倪裳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对圣僧而言,已是罪大恶极的靡靡之音。

双足落地,倪裳很想知道姬慎景到底有没有打算放过自己,可圣僧立刻就转过身去,很嫌弃似的,一眼都不想多看她。

“姑娘,从今往后,你我就当从不相识。”

他只丢下这一句,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苍茫中。

倪裳愣在原地,腰肢还残存着他造成的痛,此刻,她独自吹着夜风,有种被人遗弃的错觉,而姬慎景就是那个遗弃她的薄情寡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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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并未离开茶楼,手下过来禀报时,他依着茜窗,望着京城的万家灯火,男人的眉目萧索,说不出的落寞。

“王爷,属下一路跟踪大殿下,但……跟丢了,未发现大殿下将那女子送去了何处。”

男子战战兢兢,显然十分惧怕庆王。

然而,今晚的庆王与寻常时候不太一样,他不知看向了哪里,竟是看入了神。

无人知晓,庆王此刻眼中浮现出了当年的半城烟火,他探头望去,就见那姑娘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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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康嬷嬷和蔷薇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衾。

倪裳已经起榻洗漱,除却有些憔悴之外,看不出端倪。

蔷薇心大,只是揉着后脑勺,纳闷道:“昨个儿,我与嬷嬷怎的睡地上了?”

康嬷嬷拧眉,待蔷薇出去打水,她走到倪裳跟前,“姑娘,昨夜……”

倪裳笑了笑,不想吓坏了康嬷嬷。

再者,姬慎景已经承诺不会再来找她,她犯不着把这件事闹大,何况……昨夜着实危险,她半点不想与朝中权贵扯上任何关系。

“嬷嬷,你与蔷薇昨夜说睡就睡了,我也纳闷呢。对了,今晨早膳是什么?我有些饿了。”不知为何,得了姬慎景的承诺,倪裳心情大好,胃口也好了起来,她终于和姬慎景划清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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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

仲春的日头甚烈,辰时过后,姬慎景从小佛堂出来,刚刚结束打坐礼佛的圣僧看上去并未有多静心,他步履带着一阵风,从廊下大步走来。

“嗡嗡嗡……”

数丈开外的花圃处,勤劳的小蜜蜂正奋力劳作。姬慎景耳力过人,他甚至能听出有几只蜜蜂闯入了他的府邸,刚迈出几步,他骤然止了步子,“来人!”

语气暴戾。

左龙、右虎迅速靠近,但不敢看主子一眼,主子昨夜归来之后,整个人都仿佛陇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戾气。

“都给我移走!”他交代了一句,继续大步往前走。

左龙和右虎迟钝了几个呼吸,才意识到主子指的是不远处的花圃。硕大的都督府无一个女子,难道就连花儿都不能留下么?主子出家了,可是他们还没看破红尘啊。

未及晌午,整个都督府的花花草草都拔了个精光。

小和尚看着满园狼藉,手置于胸前,“罪过啊罪过……”

作者有话要说:  姬慎景:医生,我病了。

医生:症状?

姬慎景:胸闷气短,燥热难耐,茶饭不思,失眠多梦。

医生:相思病,鉴定完毕!

姬慎景:……(⊙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