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给我滚下去。”
一大早,院子里就响起小白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树枝上,屋檐下的小鸟们,被惊得扑棱棱鸣叫着飞走。
苏青正在卧室的洗手间洗漱,孔铭扬还赖在床上,抱着个被子,皱着眉头,嘟囔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清净,臭小子又怎么了?”
苏青走出洗手间,去衣橱边换衣服,“八成是葡萄惹着他了,赶紧起床了,不是说今天带他们出去吗?”
“抱抱。”某人伸开胳膊耍赖。
苏青白了他一眼,“要点脸行吗?都多大的人了,跟孩子似的,你以为你是小白他们啊,还抱你?不踹你一脚就够你得了。”
某人一直伸着胳膊等着,势有不答应就不起床的架势。
苏青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敷衍地抱了抱,“行了吧,赶紧起床,太晚外婆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刚要起身,眼前视线突然模糊,人已经被那人压在了床上,邪笑,“外婆巴不得我们起的越晚越好,最好我们再做些早间运动,这样,她又要有重孙的希望就越来越大了,你没听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你,让你再要一个吗?”
透过窗户的金黄色光线,洒在这人的背部,沐浴在光线里的赤裸健壮上身,令她的思维停滞了一瞬,可随即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时,瞪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反对再要一个孩子吗?”
那人的俊脸缓缓凑近,“我是反对再要个孩子,可我不反对,做些运动。”爪子伸进了媳妇的衣摆里。
在某人看不到的角落里,苏青目光闪过一抹狡黠,“非要这样不可?”
那人靠上来的身体,火热异常,男人在早上期间,最撩拨不得,趴在媳妇的脖颈处,声音性感嘶哑,点头,“非这样不可。”
“好吧。”苏青叹了口气妥协。
孔铭扬对于媳妇的好说话,疑惑了下,随即被惊喜取代,瞬间进入状态。
就在他忍耐了到了巅峰,准备勤奋的时候,不妨,突然被媳妇掀在了下面。
二爷暗叫不妙,下意识伸臂去抓,可人已经跑到了门边,“媳妇,快过来。”
苏青朝他笑了笑,“等着吧。”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徒留头冒青烟的二爷在床上,望着卧室紧闭的门,咬牙切齿,“晚上给我等着。”
苏青走进孩子们的房间,就看到葡萄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
而外婆正在给小白的床铺换床单。
苏青问外婆,“又尿床了?”
外婆将换下的床单扔在地上,看了凳子上的葡萄一眼,提着声音,似乎是说给葡萄听的,“尿床很正常,像葡萄这么大的孩子,睡觉都要带着尿不湿,咱家葡萄从来都不戴那玩意,尿床不是很正常,没关系,咱家就床单多,尿了太婆再换新的。”
葡萄早熟,早知道羞愧两字怎么写,这会儿,估计也觉得没面子,微低着脑袋。
苏青走到儿子跟前,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听着浴室呼啦啦的水声,以及在房间里没看到小白,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小白这个不爱洗澡的家伙,竟然大清早的发飙洗澡。
“这次为什么尿床?”葡萄和橙子虽然年龄小,可很早就能控制这些吃喝拉撒的生理反应,尿床次数屈指可数。
葡萄弱弱地说,“太困了,不想起来。”
这孩子向来实诚单纯,实话实说。
刚好被洗完澡的小白听到,气的火冒三丈,“不想起来,就尿我身上,老妈你再给他弄张床,让他自己一个人睡。”
葡萄听要一个人睡,顿时急了,连忙滑下椅子,拉着小白的胳膊,“哥哥,我不要一个人睡得啦,下次再也不会了,就是再困,我也一定会起来得啦,哥哥,哥哥……”
小白被蠢萌弟弟晃的顿时没了脾气,刚才的话,也只是吓唬他,就他那瞬移的功能,谁又阻止得了,看了看他那着急难过的小模样,“真的记住了?”
葡萄头点的犹如鸡琢米。
“再有下次,你就一个人睡,否则跟橙子睡在一起。”小白威胁说。
“我不要。”
“我不要。”
葡萄和橙子这对双胞胎一口同声,大喊不要。
小白点头,“那就不要再偷懒。”
三个孩子自幼感情很好,大的爱护小的,小的粘着大的,有什么矛盾,苏青和孔铭扬从来不干预,让他们自己解决。
这一幕看在外婆眼里,顿感欣慰,大叹孩子真懂事。
吃了早饭,一家人准备出去,来的时日不短了,也没怎么出去逛过,离城里不远,有个古镇,旅游热点,他们就想带着孩子们去看看,见识一番南方古镇的人土风情。
一家子出去,家里就剩下两位老人,苏青就让他们也跟着一起去。
外婆看了在看报纸的外公一眼,“我倒是想去,可那老头子天天宅在家里,会动窝才怪。”
外公放下报纸,瞪了老太婆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不动窝,我去换衣服。”
外婆对苏青摇头失笑,“自从你们来了后,这老头子就变了很多,以前从来不愿意出门,别说游玩了,连朋友都很少走动,现在能出去,确实不容易。”
苏青有些心酸,大概能理解,老人的心情,别人家都是儿孙满堂,欢声笑语,而他们却是膝下无子,一室冷静,看到难免难受,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