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露凶光,想要上前扭断那孩子的脑袋,可眼下这个情形,却生生地被自己强压了下去。
“葡萄,快下来,坏人会打死你的。”小白又嚎了一嗓子。
葡萄一个纵跳,落入哥哥的怀里,摸了把嘴角的鲜血,“坏蛋的血果然又臭又脏。”
被嫌弃血又臭又脏的那人,自从葡萄松了口后,脖颈出血液喷薄而出,流的哗哗的。
盛于飞顿时一阵眩晕,熊孩子咬了他的颈动脉,旁边的盛于美发现,啊了一声,赶紧拿出手绢按住止血。
可就这样,周围的谴责声不绝于耳,这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意味。
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孩子打斗,你注定输到底了。
“小小年纪居然这么狠,流血过多会死人的,家长是怎么教的。”盛于美看到哥哥脖子惊悚的一幕,心疼之下,忍不住出声怪责道。
“盛小姐这意思是怪我们做父母的没教育好孩子了,你说的没错,孩子咬人是不对,可是在这之前,我应该先教会他,要看清楚周围有没有无缘无故打孩子的成年人,可关于这一点,别说一丁点大的孩子,就是大人都做不到。
照你这意思,难不成我要告诉他,叔叔打了你,你应该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赶紧给我颠颠地跑到叔叔面前去感谢他打的真好?
这样的母亲,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保证,我绝对是做不到,或者你的父母做到了,同时也教会了你们,成年人无缘无故打孩子理所应当的,看不顺眼,一掌挥出去,死活不管。”
孔铭扬第一时间就抱起了橙子,苏青上前查看一番孩子,并没有发现身体有何不适,瞬间明白,孩子们要做什么了,与孔铭扬对视一眼,两人倒是乐得做壁上观,虽然有些不地道,可不失为一个最好的机会。
此时,听到盛于美责怪声,孩他妈终于站了出来开口了。
孩他妈的语气慢悠悠,云淡风轻,表面上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可细听就明白,一番话从头到脚,在嘲讽这兄妹俩,张狂无德,伤及无辜,连孩子都不放过,更是暗讽了糟糕的家教。
犀利的嘲讽,幽默的言语,别说别人,就连孔铭扬眉眼间都带着笑意,瞅着他媳妇一个劲的乐,都说他的嘴巴毒,此时瞬间发现,他媳妇的嘴巴,也不遑多让啊。
盛于美被堵得哑口无言,干生气,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语言反击回去,哪怕是只言片语。
想她的嘴巴平常也是不输人的,可在少言冷清的这女人面前,一再地败北羞辱,心里窝着的火几乎要自燃,却没得办法。
孔铭扬干咳了声,“盛少,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坦荡胸怀正义之人,刚才与我表妹兄弟之间发生的不愉快,我连过问都没有,可你却无缘无故对我家孩子下手,这样的品行,让我怀疑,刚才我兄弟身上的伤,是你故意为之,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这地头蛇太过分了,可是会引起群怒的,做人还是要留点底线的好。”
二爷果然懂得抓住人心,宋岩与盛于飞之间不管错是不是在盛家,可男人之间的打斗,输了那是本事不济,不会引起太多的共鸣,知道真相的,顶多说一句,这盛家的人嚣张了些。
可经过孩子们这么一出,盛家兄妹的人品简直糟糕透顶,刚才与人打斗,肯定是故意找事欺负吧,这人品,压根不用问,已经给你定罪了。
盛于飞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扫了一圈,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带着异样鄙视,窃窃私语的指责声,不断传入他的耳中,此时明白说再多也没用,这口鸟气只能生生吞下,冷冷看了三个孩子,以及孔铭扬,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日方长。”与妹妹离开了。
孔铭扬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媳妇抱怨,“无论到了那里,为什么找我们麻烦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呢,二爷我真的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
苏青白了他一眼,“或者是你人长的太美了,苍蝇蝴蝶蟑螂啥的都喜欢往上扑吧。”
孔铭扬被媳妇恶心了一把,看着媳妇毒蛇别人简直爽的不能再爽,可要是毒蛇自己那就感觉不太好了。
大厅看热闹的人散去后,孔铭扬摸摸闺女的脑袋,“你刚才嚎的那一嗓子,可真吓坏老爸了,虽说整治了坏人,可是以后还是尽量不要了,老爸的小心肝太过于脆弱,伤不起啊!”
橙子有些尴尬地笑了,扭头抱住了老爸的脖子。
孔铭扬看着小白和葡萄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连他这个老子居然都看不出这两臭小子是不是在演戏。
后来谢家表妹的一句话,却让孔铭扬和苏青陷入了沉思,盛于飞的右胳膊是装的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