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铭扬给媳妇擦擦汗,心疼道:“有这么急嘛?至少先坐下来喝口水吧。”
这话明显说给谢老爷子听的。
谢老爷子哪有听不懂的道理,抱歉一笑,“这一高兴,脑子就不好使了,不急,不急,忙了一下午,赶紧休息下,药方不急。”
苏青在谢宅处理病人时,距离谢宅不远的一处院子里。
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正在沙发上看报纸,坐姿笔直,很容易看的出来,受过常年的军事训练,只有这样,才能磨练出这样的坐姿。
屋子外,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太太,正在浇花,浇一下,就要往门口看一眼,水洒到脚上都一无所觉,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来,敏雪不是说,中午就到了吗?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也该来了,难道不愿意来,还是被那些警卫挡在了外面?”
想到这儿,花也不浇了,本来就没什么心思浇花,放下水壶,蹬蹬跑到屋子里,喊道,“老谢,敏雪中午打电话就说一家五口已经到了,现在还没来,你说是不是被你那些警卫挡在门外,不让进啊,你给门口打个电话问问?”
“不打。”沙发上的老谢,面无表情地瞅了老太太一眼,“你这脑子是浆糊做的还是咋地,就孔铭扬那样,想要去哪里,是几个警卫能拦得住的人吗?人家在京市那是横着走的活阎王,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警卫要是敢拦,早闹出动静了,别说不来,就是来了,我也不给他开门。”
老太太瞪眼,提高嗓门,“有你这样说外孙的吗?还活阎王,那也是他有本事闯出来的,纨绔子弟咋了,又没抢又不偷的又没犯法,你就挑错吧,我可听说了,小二可能干了,一个人将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功夫又好,要不是你,我至于这么多年见不到外孙吗?老谢,我今天警告你,外孙一家来了,你要是给人脸子看,把人给我赶跑了,我就,我就跟你离婚。”
老谢冷笑,“你也不瞅瞅脸上都快被褶子堆满了,还离婚,也不怕人家笑话,再说,看看谁敢给你办理。”
“我不管,反正这次你要是把人气跑,没人敢给我办,我就给你分居。”老太太坐在沙发瞪眼。
“胡闹够了没有。”老谢虎着脸。
“没有,你今天不给我表个态,我给你没完。”老太太上前一把夺过报纸,“看,看,现在还有心情看报纸,你这心真够大的啊?”
老太太低头扫了眼报纸,人顿时愣住了,心里却乐死了,她还以为这人多镇静呢,原来是装模作样,报纸反着,看的是哪门子的报纸,想笑却愣是憋住了,这老头子最好面子,给他捅破了,今天可能真要坏事了,不动声色地将报纸放到一边,偷偷瞅了他一眼,然后倒了杯茶,递给他。
“敏雪说了,这次人家带着媳妇和孩子,专程过来看我们,要是小二一人呢,你想怎么着都行,可人家还带着媳妇,不能让人家笑话,还有孩子,上次敏雪来家,给我看了照片,长的可好了,一看就知道聪明可爱的不行……”
说到三个小家伙,老谢的眼中闪过一抹柔色,仍是面无表情,“你本事真大,都快赶上孙悟空的火眼真睛了,看一眼就能知道孩子聪明不聪明。”
老太太不服气了,“你这老头子,怎么这么不相信人呢,你那是没看,你要是看了,肯定喜欢。”
老谢哼了声,嘴角无声勾起,你怎么知道我没看呢,想到什么,眼神柔和下来。
正在两人谈论孩子聪明与否的问题时,警卫打来电话,汇报说,自称是谢老的外孙正在外面,是否放行。
老谢拿着电话,愣了一霎,左手紧握,半天没有言语。
旁边的老太太激动地猛然站了起来,来回地搓手,转圈圈,慌忙地查看自己的仪容是否不妥,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外孙长大后却是第一次,要留个好印象才行。
抬头猛然发现老头子拿着电话,绷着个脸,半天没有反应,立马急了,“你想怎么着,人都来了,拿什么架子,还不快让人进来。”
老谢被吼了一顿,瞪了老太太一眼,干咳了声,这才对着电话说,“让他们进来。”
苏青一家在谢家大宅,休息了会儿,就带着孩子被谢家的司机送了过来。
警卫放行,车子直接开了进去,在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停下,由于东西太多了,后面还跟着一辆车。
谢老爷子考虑到这一家人肯定有很多话说,外人在不方便,交代司机将人送到就回去。
车子停下后,司机打开后备箱,忙着卸东西,不一会儿,就将院子里堆了一座小山。
老太太闻声,从屋子里走出,看到一个俊美帅气,人高腿长,连电影明星都要逊色的男子,正帮着往外卸东西,不用问,就知道是谁,眼泪立马湿润成一片。
再往车边瞅,一个清秀,气质脱俗的女子,正挨个抱孩子下车,并帮他们整理乱了的衣着。
老太太的视线移到三个孩子身上,再也揭不下来,满心暖暖,柔柔的,无意识走上前。
------题外话------
明天见啦,腰酸背痛,洗洗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