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在知晓自己怀了孩子之后,心理上很快就适应了下来,尽管孩子需要灵力的胃口越来越大,不过有孔铭扬每天帮着输送灵力,倒也没怎么辛苦,身体状况表面看上去比以前好了许多。
四合院的人,见孔铭扬又围在苏青身边,嘘寒问暖,比以前还要殷勤体贴几分,都以为前段时间是两人闹矛盾了,现在又和好了,倒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太多。
就是苏夏和章老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而已,本以为,这孔铭扬是昨日黄花了,没想到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一不留神又给他蹦跶了起来。
苏青现在是高二的下半学期,还有一个月就要放暑假了,开了学就是高三了,由于前段时间又是去缅甸,又是身体不适,成绩自然有所下降。
虽然相比于前世,她的记忆好了不少,但智商这玩意却不会随之增加,再加上,她要顾得东西太多,所以,学习成绩就有所忽略。
苏青以后可是要读a大的医学系的,成绩如果不能保持的话,真还有点玄。
眼看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她现在可是用功不少,不但课堂上用功,晚上也会很晚才休息。
孔铭扬见了很是心疼,如果在以前,也没什么,可现在她可是怀着孩子,况且,孩子还是不省事的,吃不饱就要闹腾,折腾他娘,于是二爷就说了。
“干嘛把自己搞的这么累,想上a大的医学系,即使分不够,也可以上啊,你外公是那里的教授,一句话的事,就能破格录取,再说,在京市,你要想上任何学校,我就不信任何人敢不要你。”语气嚣张狂妄的不行
上辈子,苏青考大学时,天天没日没夜的学习,晚上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恨不得一个小时当做两个小时用,连吃饭走路都在背单词,个中辛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无奈智商搁在那儿,即使这样,到最后,也只是考了个一般的大学。
现今听孔铭扬说的这么简单,合着大学是他们家开的?我要读那所,就没有上不了的道理,这种纨绔之弟,这种特权阶级,还有这种同样不学习,成绩却依旧很好的人,让苏青恨的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嫌丢人。”
章老是医学系的教授,医学生眼中泰山北斗似的人物,若让人知道外孙女上大学,居然走后门?在学生,甚至同行面前,脸面该往那摆?
孔铭扬边帮她整理桌子上散落的书,边嗤笑道:“你以为大学就是那么神圣,每人都是靠真才实学?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如此想。
跟我们现在所读的高中是同样的性质,关系后台硬的,直接将人给塞了进去,有钱的,直接赞助一笔钱,用于学校建设,即使你学习烂的像狗屎,照样能进名牌大学,这就是现实,无法改变,只要人的地位不平等,就会存在的现象。”
他说的,读过一遍大学的苏青,当然比谁都清楚,上辈子也许,她还会愤青地问为什么,可现在她不但不会问,而且还能理解,公平是相对而言的,让每个角落都讲究公平,别说现在的社会不允许,即使是理想社会也同样做不到。
“说来说去,还不是心疼肚子的孩子。”苏青头也不抬地说。
孔铭扬拿书的手停顿了一下,“孩子不舒服,闹腾的还不是你这个妈妈?”二爷心疼的是你。
苏青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脾气见长,对他说话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去。
孔铭扬从医书上知道,怀孕的女人,情绪上波动很大,易于烦躁,这些都属于正常,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且,他觉得苏青越是对他毫不客气,他反而越踏实,越开心,感觉苏青没有将他当外人。
不像以前,即使看他不顺眼,也只是沉默不言,那像现在动不动就要吼上两句,吼得二爷不但不退缩,反而腆着脸凑的更近,心里那叫一个欢快,你说这是不是有自虐的因子。
若是苏青知道她故意恶言,想让他离她远点,最好远离她的视线,当然,该给孩子输灵气的时候,那是不能逃避的,毕竟孩子他也是要承担的,可反而让那家伙更开心,粘得更近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先喝点汤,然后在吃东西。”
中间休息时间,孔铭扬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超大的保温瓶,倒了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熬制的汤,香气浓郁,热气腾腾地小心放在苏青的书桌前,还小心嘱咐,“小心烫着。”
然后又将保温瓶上面格子里的食物拿了出来递给她,并在一边看着她吃,苏青吃得越多,他就越开心,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幸福之光。
苏青这段时间恶心的症状有所减轻,食量却直线增加,两个小时不到,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而且还特别喜欢吃肉,几乎顿顿都是无肉不欢。
而孔铭扬就天天变着花的往四合院送各种各样的鲜肉,很多肉类都是市场上面见不到的,稀奇古怪的品种,很多苏青都叫不出名字。
不过,苏青也照吃不误,肚子里怀着他们孔家的骨肉,他是不可能害他的,况且这肉确实美味,根本让人拒绝不了。
再者说,她现在也是身不由己,不吃,肚子里的孩子就会闹腾,什么形象脸面,为了自己孩子,为了能让自己消停一会儿,现如今都顾不上,而且即使想,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孔铭扬这样,殷勤无比,像个老妈子似的伺候苏青,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小心翼翼,而苏青居然安然享受,吃得欢快无比,虽然这种场景,近段时间以来几乎天天上演,但班里的同学看了,还是目瞪口呆。
这是要闹那般啊?一个喂食像喂猪的,一个吃得像饿了好几顿似的,众人纷纷纳闷不解。
喂食完毕,因为苏青吃了不少而心情愉悦的孔铭扬走回了自己座位,就看到周放满脸古怪地望着他。
“干嘛?要抽筋了?”孔铭扬余光瞥了他一眼。
周放一副想问又没胆问,猛地吞了口口水,这才鼓起勇气,并作出一副随时要逃跑的姿态,低声试探道:“二哥,你现在这副样子,非常像我姐怀孕时,我姐夫小心伺候的画面,难不成苏青有了……”
说完,周放就防备地抱着头,已经做好被他二哥削的准备了。
可谁知他二哥并没有动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回答,但周放跟他二哥厮混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二哥性格的。
虽然没有做出回答,但那神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本来他如此问,只是想调侃他二哥几句,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这简直就像是晴空霹雷,直接劈到了周放的头上,被雷的脑中一片空白,头发根根竖起,看着孔铭扬,就像是看到了恐怖片中的贞子,惊恐万分。
“你……你你你……”周放手指了孔铭扬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然后又指着自己,“我要做叔叔了?可我还不到十八岁呢?”
其实周放更想说的是,二哥你还没成年呢,怎么就把孩子搞出来了,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这样了。
孔铭扬朝天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不到十八岁,难道就不许我有孩子吗?”自家兄弟,早晚都会知道,索性一开始就不隐瞒,其实在闷骚的二爷心中,他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情,那苏青就更跑不掉了。
周放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苏青会接受你,还愿意为你生孩子?”
孔铭扬一听,立马就瞪眼了,“怎么说话呢,说的我好像多挫似的,想你二哥我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年少多金,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啊呸,是魅力无限,京市万千少女的心中偶像。
你二哥我往那一站,只要是雌性动物,那没有一个能逃得过我的魅力的,苏青她也是女人,怎么可能免俗呢?只是以前她脸皮薄,又爱装,其实心里爱死我了,现在坏了孩子,就充分证明有多爱我了。”
幸亏苏青去了洗手间,要是被她听到这番话,估计揍得他爷爷都不认识。
这话听起来是不错,他二哥的魅力他也承认,确实不凡,可说苏青爱他爱得要死,怎么就那么的不真实呢?苏青对待他二哥的态度,还不如家里的保姆态度好,吃饱喝足,连个谢谢或笑脸都没有,这是爱得要死的表现?
这待有多能装,多闷骚的性子才能做到的啊?估计也就他二哥这种神人才受的了,这种爱得要死的表现,他们这些普通人别说消受,连想都想不通。
林雪在前排可是将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心下止不住震惊万分,着实想不到,苏青前段时间的不舒服,是因为怀了孩子,可看这架势,俩人都知道,而且是要留下的征兆?
要留下不是要报备给父母吗?可苏青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难道这是要孩子,不要孩子他爸的意思?
虽然震撼,但林雪还尚有理智,知道,孔铭扬这样事无忌惮地说出来,是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可他让自己知道又是什么意思?要她告诉章阿姨?
上次缅甸之行,苏青从潘家那里得到了紫眼睛翡翠,作为回报,帮他们指了一下矿脉的位置,至于他们会不会相信她,按着她画的位置开采,或者开采出来,有没有翡翠那就不是她的考虑范围了,早就将其抛诸在了脑后。
只是没想到,三个月之后,潘家的人居然来京市了,而且还是潘家的继承人潘越,找的还是苏青。
潘越到了京市,在酒店入住之后,通过杜翰东才联系苏青,在电话里约了第二天在潘越所入住的酒店见面。
等苏青挂了电话,旁边的孔铭扬,从他们简短的对话中,自然猜得出电话那端是谁,顿时一脸的郁卒,听到苏青答应第二天去见他,忍不住地嘀咕起来:“都是孩子他娘了,不知道注意形象,还要出去私会臭男人。”
孔铭扬的声音不大,但前面的苏青耳朵一向好使,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问:“你说什么?”
跳进醋缸里的孔铭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都做母亲的人了,还要挺着个大肚子去见陌生男人,你也不怕影响孩子发育。”
苏青闻言,看向自己微微凸起,被宽松的衣服遮挡,根本看不出任何怀孕迹象的肚子,立刻明白这家伙在找茬,斜睨了他一眼。
“首先,这潘越不是陌生人,其次,儿子的发育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再者,别说我现在的肚子不明显,就是挺着个大肚子,我也有自由,你管的太多了。”
孔铭扬见苏青不高兴,不敢再说刺激的话惹她生气,只得将满肚子的不满和牢骚压到了心里,小声道:“我没说你没有自由,我不是怕你累着吗?”
苏青去见潘越,孔铭扬自然不会放她一个人去,名其名曰;孩子要是饿了,没有他这个提供食物的老爸,肯定会闹腾不止,别吓着人家潘家少爷了。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但苏青知道,孔铭扬若是打定主意要去,即使不让他跟,他可以有很多种办法巧遇,结果都一样,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让他跟着。
世上最难怕的人就是,无赖,不要脸,而孔铭扬可以算作个中翘楚,苏青往往只能妥协,要不然只会被气死。
“苏青,你好,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本来以为你们回国时,会联系我,可一直等,却无音讯,我猜你们可能是已经回来了。”在酒店的咖啡厅里,落座之后,潘越诚挚地说道。
“本来是要打扰你们的,不过,中途碰到了熟人,与他们一同回来了,不知道这次你来京市是……”苏青客气问道。
潘越用勺子轻轻搅动了几下杯中浓郁的咖啡,优雅的举止让人赏心悦目,然后缓缓放下,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抬起柔和的目光看着对面的苏青,淡蓝的瞳孔,闪烁着迷人深邃的光芒,说道:“华夏是我父亲的故乡,他在这里度过了二十来年才去的缅甸,每每说起来,都很怀念,内心深处拥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我对这个地方很是好奇,早就想来看看,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这次回来,一方面想来看看,京市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潘家虽然主要的生意是经营原石,但我大学学的是珠宝设计,名下也有珠宝公司,据说,京市的市场广阔,很有发展前景,先来打探一下。
另一方面就是,上次的那个矿脉已经开始盈利,父亲说,你帮潘家度过了难关,这人情无论如何要还,这是那座矿脉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父亲希望你一定要收下。”说着,潘越递过来一份股份合同,苏青只要签个名字就行。
苏青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也吃了一惊,百分之五看似数目不多,但她知道哪矿脉的含量,相对于每年几乎上百个亿的营业额,那就值钱了,顿时觉得桌子上的这份东西太沉重了。
“这我不能收,要说人情报酬,你们已经送给了我一枚紫眼睛翡翠,足够了,这座矿脉是你们潘家耗了巨资,顶着风险买下来,我一份钱都没投,怎么能拿股份呢,这不合情理,潘老爷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着,苏青将桌上的几张纸又推到了潘越的面前。
“你别看这百分之五的股权,其实……”潘越以为苏青不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股权的含金量,于是就想说明一番,却苏青打断。
“我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股权代表的财富,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不能收,无功不受禄。”
潘越闻言,微愣一下,深深地看了苏青一眼,送到手的财富,居然还真有嫌烫手的,眼里涌起好奇的目光,面前这人,明明就是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女,面对财富,连自己这个家产万贯之人,都不敢说能做到如此地步,而苏青却看都没看一眼,就坚决推辞,怪不得,父亲对她如此看重,二话不说,就划了百分之五的股权给她。
上次见到她时,她凭着神秘莫测的能力,破解了父亲精心制作的假翡翠,让人看不透,再加上这不骄不躁,冷静自持的性子,更是让人好奇。
潘越从来没有见过像苏青这样的女孩子,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虽然行事低调,打过交道的人无不受她吸引。
本来这次父亲是派管家来的,由于好奇的驱使,他主动提出亲自来京市,交到她的手中,而父亲觉得这样更加的有诚意,毫不怀疑地答应了下来。
潘越整理了一下思绪,抿了一口咖啡,看向对面的苏青,“其实,你想的太多了,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负担,这百分之五的股权,你可以看做是技术入股,作为股东,翡翠矿在有问题的时候,你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说的没错,尽管父亲没有如此说,他猜测也是有这层意思,有了股权,他们就算是合作者,为保持联系交往创造了条件,可以算是拉拢了一个神秘莫测的人才。
眼下看是分出去了一杯羹,其实考虑长远的话,他们还是赚了,现在很多的大家族,不是聘请什么有能力的人,聘请什么顾问之类的吗?这跟他们的性质差不到哪去。
一直坐在苏青身边冷眼旁观的孔铭扬,见苏青端着咖啡就要喝,忙一把夺了下来,“书上说了,你这个时候不能喝咖啡,我从家带了汤,你喝这个。”
孔铭扬的声音很大,似乎生怕对面的潘越听不到似的,然后熟练地拉开包,掏出了保温瓶,杯子,扭开盖子,倒好吹凉之后,亲自放在苏青的手里。
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潘先生这么有诚意,再拒绝就见外了,再说今非昔比,添了一口人,以后用钱的地方可多了,奶粉钱了,尿布钱了,不但要养活他,还要准备教育基金,创业基金什么的,还要给他娶媳妇,所以,你就答应吧,人家潘先生,千里迢迢跑来就为这事,总不能让人家这样回去吧。”说完,看了一眼对面有些愕然,吃惊的男人。
白给他儿子送钱,干嘛不要,其实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在缅甸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人看苏青的眼神,明显的不同,他是过来人,对于他那种好奇,爱慕欣赏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他恨不得上前,将其眼珠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