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些卖毛料的老板也扛不住诱惑,店铺干脆扔给伙计也赶来瞧热闹。
当然,正在挑选毛料的杜翰东的老爹杜博睿也闻讯赶了过来,从儿子嘴里知道了事情的详细情况之后,眉头紧凑,觉得孔铭扬这小子的行为有点轻率了。
这并不是说钱的问题,输了也就是九千万而已,对于普通的家族,可直接动摇其根本,可对于深不可测的孔家来说,无疑是沧海一栗,损失不了什么。
而让杜博睿担心的是,孔家的颜面和威望,这已经不是拿钱来衡量的了,家族的威望是整个家族存活的根本,威望降低,在京市也就失去它的意义和地位。
作为一个家族的掌权者,杜博睿考虑到的自然是整个家族的利益。
尤其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孔家和唐家两个不对付的家族在抗衡的时候,更是容不得稍有闪失。
杜家与孔家走的较近,所以从一个长辈的角度来说,他觉得孔铭扬的行为有点草率。
不过,见孔铭扬已经答应了下来,倒也容不得他说三道四,只能将赌注压在苏青身上,希望这块毛料真如她说的那般。
吴东明的店铺前几乎汇聚了赌石会场所有的人,这么个小小的店铺怎么可能装得下,而且不时地还有闻讯的人赶过来,但都只能堵在外围干着急,却挤不进去。
唐木生见此情况就提议,到会场中间的广场上,那里足够容纳几千号人,不怕有人瞧不见场中的情况。
不管唐木生的提议是否隐含阴谋,场中拥挤不堪,已经有人被踩伤的情况已经容不得苏青他们多想,随即便答应了下来。
毛料老板吴东明,此时简直哭笑不得,身处两难之地。
表面上是孔二少和唐少在进行豪赌,但对于他又何尝不是一场赌博。
没想到第一次参加这种赌石大会,就碰到如此情况,两位少爷豪赌吸引了全场的人围观,这里面可都是些赌石界的重要人物,经此一赌他们吴家也算是出大名了。
至于名噪一时还是臭名昭著就不得而知了,若孔二少赢了,那他们借此春风算是美名远扬,家里的威望更是跨上一个大台阶,可若是唐少赢了,先不说他在家族的地位岌岌可危,光是整个家族估计都会陷入声誉危机之中。
所以,此时已经极其被动的吴东明,只能祈祷着苏青她们能赢了这场豪赌。
解石的工具放在了广场中间,周围站满了围观之人。
吴东明命店里的伙计将九千万的毛料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抬到了广场的切石机上。
“孔二少,要请有经验的师傅过来解石吗?刚才我看到赌石协会的时会长也在现场,他老人家可是阅历丰富,经验老道,有他来解可以降低不少风险,你看呢?”
解石很重要,怎么切,怎么擦,都要研究过毛料的表面情况之后,根据以往的经验,才能做出决定。
一刀下去损失千万的不在少数,尤其是如此贵的已经堪比赌王的毛料,尤其要细致谨慎,有时一块石头接下来,耗费一整天的时间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吴东明这样问,并不足为奇,在场的诸位跟他的想法差不多,认为应该找一个有经验的过来解石,不过,孔二少似乎并不领情,直接让苏青去解。
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但凡有一点办法,苏青都不愿意抛头露面,她的原则一向是低调为主,可眼前的情况却容不得她拒绝。
熟知里面翡翠情况的她,确实不放心别人来解,万一一刀下去,将她所惦记的东西给切垮,那她可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见苏青一个小姑娘上场解石,周围很多老师傅却不满了。
“这孔二少怎么想的,这么一块好的毛料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瞎胡搞呢?”
“可不是,刚才那吴老板不是说要请时会长吗?这二少直接给回绝了,你看这……”
“这有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视钱如粪土,这石头还是那丫头开口说看上了,孔二少二话不说就买下了讨其欢心。”
“原来根本不在意里面的情况如何啊?不过,这丫头也真是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在哪学了点皮毛,就敢大言不惭地自以为很懂,连很多混迹赌石界,眼力劲毒辣的老人,都不敢轻易说能将里面的翡翠给完整解出来。”
“不知者无畏,说的就是这些年轻人,即使里面有极品翡翠,我看也是被切垮的下场,若是有人现在设赌局,我肯定要压唐少那边……”
经这人一提醒,顿时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于是就有人开设了赌局,孔二少对唐少,顿时场内一赔三……一赔十的不同喊声便嚷嚷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了赌场。
场内的苏青自然也听到了,最熟悉情况的她自然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极其信任他家苏青的孔铭扬自然也力挺自个儿了。
至于杜翰东纯粹被威逼利诱上了贼船,只能买自家兄弟孔铭扬赢,不可能去支持对头唐木生,虽然他情知赢面微乎其微。
“还是年轻啊,不懂得珍惜上天的恩赐,万一这里面真有极品翡翠,这不是白白糟蹋了东西吗?”那位所提到的时会长此时,也摸着下巴不由得叹息。
“你老也觉得这里面有极品翡翠?刚才你可能没瞧见,传说中能看透石头异能的蔡家之女,也看过这毛料了,说必定会赌垮,所以这唐少才提出赌局,一来赢了里面的翡翠能使孔二少破点财,二来可以使孔家颜面尽失,威望下降,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那位时会长并没有接话,看着那块石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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