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非妖冶的眼眸看着她,轻声诱哄地问:“你不想知道你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于曦抬头看向谢云非,皱了皱眉,说:“自从几个月前的天劫开始,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太一样。但只要没给别人造成麻烦,那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谢云非抿笑,充满磁性的声线带着点清冷:“你倒是看得开。”
看着于曦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他忽然轻声说道:“你本是我用一缕魂魄所创造出来的血冰灵物,拥有着魔界最强悍的治愈之力,可在我游荡三千界之时,我便将你丢失了。”
于曦有些发愣地看着他,而谢云非却继续轻声说道:
“魂魄所创造出来的灵物,没了管束,便会到处寻找寄体,本尊是到了数月前天劫降临之时,见到那紫色闪雷——才忽然意识到,那血冰灵物在数年之前竟寄存到了于启明怀孕的妻子身上,与于启明尚未出生的幼儿尚未完全成型的魂魄,融合在了一起。”
他妖冶的眼神看着于曦,于曦只一脸茫然地回望着他,他又轻声说道:“曦儿,你的真身,便是本尊的那缕魂魄,本尊想要将你寻回,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于曦当下恨不能一拍大腿——立刻就将她的身世给捋清楚了!
按照谢云非之前冒认他哥哥的骚操作,他说的话十成十是真的,只不过那个主角要换一个人——换成剑幽仙君谢云澜。
谢云澜自位列仙位之后,便散出自己的一缕魂魄创造出了治愈能力强大的血冰灵物,这和他之前魂魄寄宿在血冰玉上一致。
而后他遭遇天劫,陷入沉睡千年,血冰灵物无人看管,游荡于三千界中寻找合适的寄宿体,最终它找到了于启明尚在孕期之中的妻子,进入体内,最后一缕魂魄在血脉的滋养之下和胎儿本身还未完全成型的魂魄所融合,逐步幻化出新的,完整的,带有强大灵气的灵魂——
最终成了于曦本人。
……修仙界的操作果然都是很犀利。
于曦这具身体的魂魄是基于灵云派血脉和谢云澜的一缕魂魄融合而完整新生的,她已经成为了独立的个体,因而她自己的灵力是浅蓝色的,和灵云门派所修心法一致,而和双生子的紫色有所不同。
但又因为自带了剑幽仙君的高等灵力,因而灵气和谢云澜一样彪悍无比,并且即便身为元婴,却能为苏如渊和谢云非疗伤。
从谢云非透露的信息来看,她还自带了一个治愈能力强的外挂,怪不得苏如渊和谢云非都能被她的灵力所治疗。
想通了,她心底也有了个大概的剧情脉络猜想,只是表面上她仍然有些懵懂地看着谢云非,只问:
“你为何如此确信我便是你的那缕魂魄?”
谢云非轻笑道:“之前你为本尊疗伤,应是早已发觉你与本君的灵力格外契合,若不是魂魄相同,区区外人,又如何能相同到如此一致的地步?”
于曦心想你可给我拉倒吧,说谎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理直气壮。
她最契合的还是剑幽仙君谢云澜,只不过这俩都是双生子,灵气极为相似,才会有跟双生子两人灵力都契合的错觉。
但表面上,她却是恍然大悟,一副听懂了的表情,随后她便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我更要把你的伤治好了才能回去。”
谢云非一顿,随即哑然失笑——怎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想着回去。
刚想说些什么,便见于曦蹙眉,认真地对自己说:“你如果要我留在你身边也可以,但是,我必须要跟爹爹还有师叔他们说一说,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谢云非嘴角一勾,慵懒地说道:“你是我的一缕魂魄,说到底是我的所有物,不跟他们说又如何?”
于曦皱了皱眉,回道:“即便我曾经只是你的一缕魂魄,但如今我已拥有完整的灵魂和血肉之躯,我有我自己的神识,不是你的所有物。”
——这些人,包括剑幽仙君和无道魔君,是不是都不明白,当她已经拥有了独立的人格之后,便再也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没有人能有资格决定她的未来。
谢云非倒也不犟,妖冶的眼眸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随后笑了笑,手轻轻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
手感还挺好的。
于曦只是蹙了下秀气的眉毛,并没有躲避谢云非的手。
而后系统便听到了谢云非又涨了五点的好感度.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竹林深处只有微风吹起的竹叶沙沙声,还有篝火燃烧时柴火偶尔噼啪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云非又打坐了一会调养气息,睁眼之时,便看见于曦已经侧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她白嫩柔润的脸颊正对着谢云非,毫无防备。
谢云非平静地看着她。
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杀死眼前的人,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良久,
他轻笑一声,随即幻化出斗篷,轻轻盖在了于曦身上——虽然对于修仙者来说,盖不盖都没什么差,这种盖被子盖斗篷的行为都是凡人界的凡人才会做的。
不过偶尔路过几次的时候,发觉那边的凡人女子对于这种行为,倒是很受用。
他忽然有些好奇,也有模有样的对着于曦做了一次。
将斗篷盖到于曦身上后,他倒没什么别的心情,只觉得于曦醒来后说不定还会觉得有点……感动?
不过按照她一根筋的性格,说不定还要提点一下。
篝火里的燃烧的干柴依然时不时会发出噼啪的响声,夜晚偶尔能听见远处灵兽的吼叫——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静。
服用融灵丹之后他的灵力便恢复了七成,已经足够让他制造屏障,将整个竹林与外界隔绝,不会有正道人士追逐到此。
然而为以防万一,还是要尽早离开为好。
谢云非妖艳的星眸凝视着皎月许久,随后又忽然平静地看了看熟睡中的于曦。
——她全然没有任何防备,就这样干脆地在自己面前熟睡了。
绵长的呼吸声能透过单薄的空气中传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