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怒,慌张。
“没有,不是。”
楚玥摇头,将脸埋在他怀里,回抱他。
手穿过他的下肋时,触感厚实是包扎好的伤口,喃喃道:“伤还疼吗?”
“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可是她就是想说了。
“我不疼,这不干你的事,你道什么歉?”
“怎么了?”
傅缙焦急,可是她说没事,他抱着她哄着,说尽了所有自己能想得起的话。
他听不得她哭泣。
最后他堵住她唇,亲吻她,吻得她渐渐喘息,忘记了哭泣。
久久,躺在榻上,唇微微分开,鼻尖对鼻尖,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方才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突然觉得难受了,想哭就哭。”
楚玥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了。
还能这样吗?
傅缙不知所措,想了想或许还是今早心情影响了,女儿家就是感性一些,不过再三确定没事就好,他轻轻怕了她的背,“那以后难受了,就和我说。”
心里却打定主意,下回得避开她。
“嗯。”
楚玥低下头,额角抵着他的下巴,低低应了一声。
……
日子还是得继续着。
顺着安黥,很快找到了城西安府,不过这人连日来却蛰伏养伤,哪儿都没去。
傅缙有耐心,只命人密切盯着。
这事还没有结果,宁王的信先到了。
赵禹再一次穿暗道将一则消息通知楚玥:“两处铁矿已被严查,通往北方边境的商道统统切断,铁马交易已被迫中断。”
“都督传信,半个时辰后在吉祥巷议事。”
年前,皇帝为了遏制西河王,不惜采用自伤八百的方式,限制了粮道商道,还有严查各地铁矿。
此事发酵了一个多月,终于不可避免地波及了宁王。
生铁出自铁矿,封地没有铁矿却有反心的藩王,自然得设法使劲。自来哪行哪业哪个部门都少不了贪婪的人,肯许以大利益,有人会铤而走险的。
只是这么几轮严查调任下来,顶风作案的人必然是越来越少甚至没有的。
另外还有马。
大梁产马区真心不多,适合当战马的就更少,仅以河曲、关东为优,另外中原也有少许。大范围饲养的多是军马场,民间也有,但规模略大的都记录在案,不允许随意交易的。
总而言之,想从境内悄悄买马,一匹两匹还好,数量稍多一点点,千难万难。
不过也不必盯死境内,不妨将目光投向西北边境以外的广袤地域,草原马、西域马、西番马、高原马,林林总总,西北边境以外才是盛产良驹的宝地。
庞大的马群,带来游牧民族的兴起,也带来了繁盛的马匹交易,宁王使了心腹充作商队,一次次往返草原,少量极不起眼地慢慢地积攒着马匹。
没办法,马匹太敏感了,数量稍多一点,立即会被列入监视名单,更有甚者会被扣押。
掩人耳目,这样几匹几匹地偷运,多年来一直未曾出过岔子,谁知这回却被西河王给波及了,该商道关闭,宁王的铁马渠道被切断了,在西河王反或被灭之前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主子,你意如何?”
赵禹离去通知其他人,等门掩上,青木立即压低声音问。
实际虽没明说,但宁王传讯的目的,楚玥和青木都明白。
赵氏商号遍布大江南北,树大根深,楚玥这边不知有无其他办法。
生铁和战马,都是不能缺少的。
楚玥和青木对视一眼。
生铁和马匹的利润巨大,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庞大商号掌舵人,这两样赵太爷都碰触过,且持续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
不过几年前,他掐断了。
赵太爷感觉身体每况愈下,开始为外孙女铺路,这等具备很大危险性的买卖,他最终还是全部砍断,并将利益链上下打点妥当,安全退出。
楚玥是女子隐于幕后掌事,稳妥为上。
青木问楚玥意下如何?楚玥自然是想宁王多储备实力,日后更易取胜的,但这前提是,自己和赵氏商号都安全。
青木沉吟片刻:“朝廷查得非常严,要不,我们就将南昭的生铁渠道告知?”
生铁渠道,赵老太爷有一个十分稳妥的。西南边境外的南昭国,铜矿铁矿不少,他一个拜把子兄弟封地上正有铁矿,两人是过命的交情,所以这生铁买卖直到他临终前,才让青木去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