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
楚温诧异,青木他当然知道是谁,但对方不是在京城辅助女儿吗?
怕女儿有什么要事,他一急:“快,快快带进来!”
青木避人进来的,一进门,示意楚温屏退左右,他立即见礼,“见过大爷!”
他面有急色,赵松等人已大致查探过那伙陌生人了,很神秘,十分谨慎,时刻防止追踪,左绕右绕居然最后跟丢了,明显不是什么普通人。
青木一听,便知很可能是西河王的人了,他一进门忙问了楚温。
楚温一诧,但还是如实告知。
“怎么回事,可是宁儿她有何事?”
“大爷放心,主子一切俱安,遣属下此行来,是另有一件要事。”
青木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
他也不废话,立即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呈上:“此乃主子亲笔,大爷且看。”
“西河王营救了世子,早晚必反。他在朝中安插人手,又伺机而动,此事税银案,乃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之故。”
青木将楚玥所述说了一遍,能说他直接说了,不能说他就含糊换一种方式说出。
“朝廷乃至钦差一行必有西河王的人!此次税银案之浩大声势,乃这些人刻意谋算之故,意在拉拢江南江北诸要冲之地的州府,楚太爷可万万不可中计!”
青木也知晓了钦差团近日的雷霆手段,焦急。
楚温一惊。
竟是如此!他已看罢书信,快速思索:“你留在此地,我去寻父亲。”
楚温立即去了楚源外书房。
他手中的信自然不能给楚源看,楚玥年少女流,若提她,反而拉低可信度。
不过这点楚玥也是有预料的,她在信中罗列的几处佐证,又另备一份书信细叙了几则京城大面上的消息,以备父亲取用。
楚温将后一封信笺奉上:“宁儿来信,此乃京中最新消息。”
他又将佐证说罢,急道:“父亲,西河王狼子野心,陛下深知,我们一旦沾上,恐怕难以摆脱。”
如果这是西河王人趁势造的势,那实际情况肯定没表面这么危急的,正如楚玥所言,凭借镇北侯府的护荫,渡过这关不算太难。
楚源快速看罢,脸上略略一松,“元娘有心了。”
楚雄也是,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父亲,元娘小孩子家家的,就算有商号,也未必能探听到朝堂消息。”
他当然希望这是真的,但事关整个楚家,全听一个小女娃的片面之词实在太儿戏了。
楚源沉吟片刻:“为父想想,我们且观察几日。”
先看看吧。
他是必须保住自己和楚家的。
刑部官员暂时查不出什么的,安州还能顶住一时,先观察一下,再做决定。
……
楚源刹住意动,决定仔细观察过后再说。
暂时稳下来了。
楚温稍松了一口气。
他对青木说:“父亲按下此事,已着人四下打听了,另外,至少会等侯爷回信后再做决定。”
只要不偏向投靠,就有劝回的余地,另外如果后续能打听到些确切讯息,那就更事半功倍。
楚温提到嗓子眼的心暂落回去,好歹能阖眼,命人安排青木休憩,他定了定神,折返后院。
赵氏八个月的身孕,身子很重了,怀孕让她臃肿了许多,不过脸庞依旧白皙,被搀扶着迎上,“夫君?”
为防惊了胎,外面的消息被捂得死死的,赵氏还不知危机席卷江南江北,连邓州也在其中。见夫婿嘴角长了两颗大燎泡,她有些嗔怪:“公务再繁忙,也要爱惜身体。”
楚温忙应了,又急步上前扶她,“是我不好,你莫忧心。”
夫妻缓缓前行,赵氏抚了抚高隆肚皮,又想起女儿,忙问:“听说女婿到了安州?可是真的?”
“是的,不过他领的是皇差,可不能轻离。”
“我自然知的,……”
……
絮絮叨叨,楚温亲自安置赵氏睡下,小心拥着她,“快睡吧,待肚里这个小的落了草,宁儿回来赴弥月宴,说不得女婿也得空能来。”
有儿有女,一家人健康平安,赵氏心满意足,孕期嗜睡,吹熄了灯火,放下床帐,她一闭目的睡了过去。
秋夜微寒,楚温小心给她掖了掖薄被。
一点困意皆无,但他还是阖上眼睛。
……
明月当空,夜色微凉。
傅缙也是辗转,近些日子他公务忙碌,只是夜间却睡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