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适量的水,加了盐巴,大胡子这儿没有酱油,这个只好略过。把肉一块块码好放进去,等水第一次烧开了,见旁边地上有一堆沙子,里面埋了不少的大葱,拿了几棵来洗好切成小丁,和鸡蛋一起放进去。再烧了估摸两分钟的时间,把青菜也一股脑的倒进去。
接着盖好锅盖继续烧,直到煮熟。
良明清没进屋,一直在旁边观看了月梅整个做饭的过程。他瞧见人做饭的机会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瞧见的,还真没瞧见谁像这女人这样做饭的。
看起来像是在乱来,但做出的饭却又特别好吃。
这会儿等到饭做好,月梅揭了锅盖,良明清就被那香味给诱惑住了。真香,不是中午那只有点薄薄的肉片,是一大块一大块肉一起蒸熟的香,伴着米饭和青菜,简直比一开始煎肉的时候还香。
月梅也一样的口水欲流,哎呀,之前得风寒好久没吃荤腥,做了程月梅又饿了好几天,现在她看到这一锅肉菜饭,觉得肚子都饿扁了,简直恨不得立刻盛一大碗吃起来。
不过再饿,她还是有理智的。
这锅碗瓢盆,这肉菜蛋饭,可都是人家良明清的!
没有锅铲,她拿了勺子把饭给拌了拌,然后先盛了一大碗出来,在上面码了一排齐齐的肉块,递给了良明清。
良明清眼睛盯着碗,接过去吹吹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月梅笑笑,也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出来。
晚饭做的不少,月梅直接吃了一碗半,良明清更多,他吃了两碗半。两个人都吃的满嘴油光,饱的摸起了肚子。
照样还是月梅洗碗刷锅,看着她在锅边忙忙碌碌的模样,良明清第一次有些犹豫要不要赶她走了。实在是这女人做饭的本事比他好太多,留下来他不仅轻松不少,还能一饱口福了。
月梅洗好锅碗,添了水加了点树枝进去温着。
天虽然已经黑透了,但是吃的不少,现在早早洗了也没法睡觉,不如等会再说。
一回头,看着良明清在抱麦秆稻草进屋。
她讶异的问他,“你抱这些草进屋做什么?”
良明清指指外面,然后又双手合十放到了耳边。
月梅心口一跳,这是要进屋去睡的意思啊。
☆、第10章
冬日夜里,山里格外的安静。
月梅和衣侧躺在床上,面朝里,竖着耳朵。一直等,一直等,良明清睡在门后一些的位置,铺了厚厚的麦秆,身上盖着厚厚的稻草,寒酸又可怜。
月梅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起先还嫌弃人家这被子不干净,可是现在呢,她占着人家不干净的被子,人家却只能打地铺,还没个铺盖。
应该已经很晚了,月梅一直没听见良明清打呼的声音,在她的记忆里,男人睡觉都是会打呼噜的。小时候的爸爸和爷爷,后来父母离异后的姥爷,在将军府时那个□□熏心的二爷,甚至是大爷那样的人物,也一样睡觉打呼噜。
所以,良明清,他是还没睡着吗?
可是,即便他真的是冷的睡不着,月梅也无法说出邀请他一起上床睡的话。所以她连翻身都不敢翻,就怕其实良明清睡着了,却被她吵醒。
不能再等了,明天就走吧,她的脚忍一忍,其实也没啥大碍。
暗夜里,良明清面对着墙壁,也的确没有闭眼。
茅草屋小小的一间,他睡的位置离床不过两大步的距离,女人虽然老老实实的睡在床上动也不敢动,但呼吸却是杂乱的,很明显的没睡着,而且现在心里还格外的不平静。
良明清微微勾起嘴角,他也在等。
夜越来越深了,即使他向来能忍,但这么舒服的躺在地上,北风被茅草屋所挡,屋里凉气有稻草和麦秆遮着,他眼皮子还是慢慢开始垂了下去。
奇怪,这女人怎么还老老实实的躺着?
难不成,她以为自己是急色之人,因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半夜就会忍不住怎么了她?
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他就是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在这山里,不明不白的和她这个不能确定来历的女人发生什么。
直到月梅扛不住困意睡着,传来清浅平稳的呼吸后,良明清才终于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光大亮,月梅才从黑甜的梦乡里醒来。一夜保持同一个侧躺的姿势,这会儿才察觉出一半身体都僵了,她抽着气,好一会才慢慢缓过来,转了身。
眼一瞥,就愣住了。
良明清已经醒来了,但是没有像前两日那样早早就去外面烧饭,而是坐在草堆里,抬头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发呆。
月梅暗道,看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她起身下床,听到动静的良明清转头看了过来,月梅一笑,道:“早,良大哥。”又问:“我去做早饭,今早上想吃青菜鸡蛋饼么?还是喝肉菜粥?”
良明清的大胡子抖了抖,大概是在笑,然后又摆了摆手。
月梅想了想,猜测他的意思,“随便我做什么?”
良明清重重的点头。
“那继续吃青菜鸡蛋饼吧,饼子做好了喝白粥。”今儿要去找程月荷,路程不近,早上不吃多些,回头只怕得饿。
快速洗漱好,月梅便忙活了起来。
不多会儿,先把青菜鸡蛋饼给做了出来,今儿面放的多,给良明清端了六块,她自己也留了两块。米早早淘好了,一股脑添水放入锅里,捡了几个树枝塞进灶膛,月梅捧着青菜鸡蛋饼津津有味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