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月弄不明白霍林吉准备拿这些酱汁做什么,却见他私下里请人打了酱缸,那酱缸的模样跟莫府的一模一样,连那莫家的标徽都用上了。
苏小月酿酱的酱缸是按前世的记忆中打造的,所以这个世上不会有人的与她重复,但这莫家的酱缸却很普通,唯有上面的莫家标徽却是精致的,一般很难仿造,可是霍林吉是什么人,这点小事自然为难不住他。
方河和苏小月隐约猜到他一点计划,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口,莫明裕这次使了这一个连环计,差点把霍家方家祈家,三家一锅给端了,真的好险。
由此也给了方河和苏小月一个大警示,做生意看着简单,手里握了技术活儿,到这门道却是如此复杂。特别是同行相忌,下绊子的时候,那小人的心思不是正人君子防得住的。
苏小月与方河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分析了一下,以后他家小叔走了,将来得靠两人了,万事都要小心,不管多么牢靠的事也要长一份心眼,以后出酱必须弄一些小猫小狗过来做测试,万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
同时苏小月终于赞同了霍林吉的想法,这个时代买仆人,拿着对方的身契却是最好的制约,在其他法律不能齐全的时候,这个方法是最简单最直接粗暴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6章 .
没有问题的酱汁又重新运送了出去,收回了一部分银两。
才几天要过年,却出了这样的事,一家人都不是很开心。
霍林吉今年是要来镇上过年的,年前苏小月和袁氏商量着多办了不少年货。
大年夜的饭菜由苏小月亲自操刀,做了满桌子的饭菜,霍林吉好一阵夸赞,初几都不愿意回县里,这边也没有什么人要走动的,左右无事,在家里跟苏阿吉和方河喝喝茶,聊聊天,似乎一日便等着那三餐。
初二那日方河和苏小月回了一趟村里。初八那日,方亮和方平两家人都上镇上来了,正逢着开年第一次集市。
三兄弟跟霍林吉在大堂屋里商量新一年的计划。
方亮还是去船上帮着打理,霍林吉这次是直接把话挑明了,将来这支船队必然是交方亮管理的,他要交给方河,方河在家重点是酿酱汁。
方平负责管理从莫明裕手中得来的田地。
就这样悠闲的过了正月,大家伙又开始忙碌。
方亮去船队了,方平第一次打理这么多良田没有把握,苏阿吉与方河基本就在方家村和莫家村行走。
苏小月和袁氏便守着院子带着两孩子,外加他嘴刁的小叔。不过白日里他都去县城里守着铺子。
开春了,又到种子畅销的季节,霍林吉每日县里镇上的跑,于是调来一辆精致的马车,听说他以前但凡出门,必是马车伺候,从来没有在永丰县坐牛车的这样过日子。
忙到三月下稻谷后,方河终于停歇下来,却从村里带来一个消息。
夜里,苏小月乘着孩子睡着了,与方河聊了一下今年的打算,苏小月想在方家村圈地建酱坊,那两口泉味道是最好的,她想家里要做船运,必须多开酱坊。
可是方家村村民的生活越过越舒心,圈地谈何容易,如非拿良田来换。
两人聊着酱坊的事,后又谈到村里的事,村里姓许的那家外来户听说一夜之间消失了。
居然有这样的事,许家自上次争了方万家的东边山头地后,村里人对这一家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如今方万一家忽然失踪,才几个月过后,许氏一家也忽然失踪,这事透着蹊跷。
苏小月想了想问道:“方鸿运你可曾看到过?”
方河摇头,“听村里人说方鸿运在镇上的开的酱汁铺子前几日关门了,老板娘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方鸿运更是许久不曾见着人了。”
苏小月惊愕的与方河对视了一眼,方河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你少出门,我在外行走,身上有功夫,真遇上事我随时都能脱身,你跟爹娘和孩子就呆在院子里,我跟爹不在的时候,小叔会过来照看,你也不必担心。这镇上和县里的人不比咱们庄户人家朴质,万事都得注意。”
方河这么说着,苏小月点了点头,才搬来镇上,莫明裕又在旁边虎视眈眈。
月底方河要拉四缸松蘑酱送到渡口去,这四缸松蘑酱是打算送去平庭关的,过年那会儿开酱,几家都得了一些,霍林吉直接在苏小月家里吃饭,差不多每日饭菜中都能尝,赞不绝口,若不是年前酱汁出了问题,开年就会把这四缸送出去的。
苏小月想了想问方河,“要不要写封信过去。”
往日都是他小叔在送信,这边的情况全是他小叔在交待,方河是从来没有写过信给祈家的,关于写信,苏小月还有一点私心。
被小媳妇一说,方河动了心,可是家里两人都不会写字,要写信得交待街上卖字为生的读书郎。
于是两人上街寻了读书郎,由方河口述,苏小月在一边补充,写给祈家的第一封信终于出来了。
那读书郎写完,准备要收信的时候,苏小月拉了拉方河的衣袖,说道:“我想吃桃花酥。”
小媳妇这么说了,方河立即起身,转弯处正好有一家,估计是她刚才经过的时候就口馋了吧。
苏小月见方河走了,她从读书郎那里拿了一张信纸,对方错愕的看着她。
她没有理会,直接拿起他的毛笔,在信纸上写下四大名著:《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
用的是简体字,如果霍林吉的母亲真的是穿越者,必然能看懂她的意思。
从来没有写过毛笔字,苏小月拿笔的姿式不对,那读书郎刚开始见她执笔很是错愕,看她执笔的手势又摇了摇头,可她落下笔墨后又忍不住侧身仔细看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她写下的内容,又自觉好笑,这妇人原本就不识字,恐怕想给家里人留下点笔墨,所以写了错别字,他也不点破,由得苏小月把自己写的那页信纸塞进信封中。
信已经装好,方河过来了,手里有纸包的小食,热乎乎的送到苏小月手中。苏小月起身与方河往回走。
路上,苏小月问道:“这次送酱回平庭关,是直接送去军营吗?送去军营的话恐怕落不到多少入嘴中。”
方河想了想觉得小媳妇想的周到,他不是还有一个姨婆在陵州么,于是给了方河建议,把酱送去他姨婆那儿。
本来就有这个打算,他小叔对他们这么好,有好吃的,怎么能少了姨婆那一份,方河于是欣然的答应了。
月底正好有一艘船经过平庭关,方亮在这艘船上。方河把松蘑酱送到船上,又把信交到方亮手中,交代了几句,这次船会开到陵州的渡口,那儿正好也是四方商人行船的一个大落脚点。
霍林吉也从堤上下来了,听到方河还要送信去平庭关,欣慰的拍了拍方河的肩膀,叔侄俩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河陪霍林吉在县里酒楼用了晌午饭,霍林吉还得晚上才能回镇上,方河便先回来了。
牛车刚出了县城转向官道,迎面仓促的跑来一波人,跑在前面的那人衣着褴褛,面容憔悴,身子骨瘦弱,神色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