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太太念完,苏小月想了想说道:“我看是个‘用’字。”
“您看啊,‘一月复一月’这句,我写两个月,接着是后面那句‘月月还相连’,再把两月连在一起,接着是最后两句‘阖家都六口,两口不团圆’,我便数了一下中间的空格,还真的有六格,最底下两格敞开,不就是不团圆么,农妇口拙,张太太觉得呢?”
张太太高兴的坐直了身子,拍手叫好,“来人啦,笔墨伺候。”
张太太决定把字底写出来,叫人送去前院气死某人去。正要写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一事儿,“月儿,你识字?”
苏小月微惊,刚才自己着实是鲁莽了,张太太见她不安,笑道:“月儿识字更好,咱们更加贴心了,我这个老来乐,咱俩交一个忘年之交,正好。”
苏小月也释然,自己的确是想多了。
张太太见苏小月放宽心来,接着又道:“月儿,你既然能解字谜,自然也能出字谜了,不如你说说,我们也出一个难难张大人去。”
她虽是现代大学生,但穿到这个时代,在这个时代人家可是大儒,她哪会出诗作赋,不过前一世倒是听到一些爽口的字谜诗,见张太太一脸的期待,于是说道:“张太太抬举了,我一位农妇能有什么好诗,只有一些爽口的农家诗,恐怕不能入张大人的眼。”
“谁说的,你且说来,我立即写好送过去。”张太太不说话了,回首开始盯着案几,只待苏小月开口便落笔。
“半边有毛半边没毛,半边有味半边香,半边吃的山上草,半边还在水里藏。”
苏小月一口气把字谜说了出来。
张太太跟着她说话的节凑,也是一口气把字谜给写了出来,晾干了墨迹,苏小月往上一看,只见张太太的字笔法隽秀,气韵流畅,都是个中好手。
张太太交代下人把两张字送去前院去。
现在解了愁,张太太脸色都好了不少,再次坐回软榻上时,感谢了苏小月一番。
苏小月看了看天色,心里对自己要借银两的事,一时间开不口。
陪着张太太吃了晌午饭,又陪着她去园子里消食,半晌张太太侧首问道:“月儿今个儿是不是寻我有事儿,见你有些心神不宁。”
苏小月没想到张太太这么敏感,能察觉到她的异样,她抬头感激的看向张太太,把自己想买东边山头开荒的事说了出来,她没有把东边山头酿酱的泉说出,经过这么多事,苏小月不想再生出别的旁枝。
“四十两银子。”张太太重复了一下,话就此停住,接着转首望着前头园子里的花圃,苏小月在一旁陪着她慢慢地走着。
“倒也不是问题。”张太太忽然又说道,苏小月听着心怦怦跳动起来。
“我先前不让你这么快就去做酱汁生意,不是为着一己私利,而是不想你们在毫无实力的情况下惹上县里面的那三尊土霸主,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而他们不仅是小人,还是这里的土霸主,我怕你们因此而惹下事端。”
张太太的一番话是好意,苏小月也知道永丰县的这三大家族,看来做酱汁的生意得有个万全的法子才能开始做。
从张府出来,苏小月手中借到了张府四十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拿出来,苏小月又回到的刚穿那几月,除了这次卖芽菜落下的一两银子,家里基本就没有了,还不知道三爷会是个什么想法,若是高于一百两银子,他们再也拿不出来的。
天色暗了下来,方河赶车,苏小月坐在方河身边,男人伸一只手来把她揽入怀中。
回到了方家村的时候,天色全暗,袁氏站在门口望,不知站了多久,看到牛车过来,脸上愁云都散了。
进了屋,方河把东西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