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苏小月不热了,居然比先前还睡得更沉了起来,方河忍不住想笑,在她脸颊上偷了一个香吻,起身出屋。
今日方河打算去趟苏家村,那个老好人家里田地多,就两口子,肯怕忙不过来。
上了村里的大路,前面看到了方伟走路的身影,读书郎去县学里,方河本来就有意晚几步再出门,没想脚步快了些,转眼又撞上了。
“二哥。”方伟看到方河,叫了一声。
方河点了点头,“去县学呢?”
“嗯。”
一下子冷了场,方河也不想慢步的与读书郎耗着,于是说了两句,就快步的往前走去,转眼就没有了踪影。
方伟歇了一把,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心里有些惊讶,大河走路也太快了,气都不喘一下。
苏阿吉有哪些田地,方河都打听清楚了的,他先是去就近的田地里瞧了一眼,就这么早的苏阿吉已经在田里了,袁氏却不在。
方河于是走远了些,来到山脚下的田地里,他拿出镰刀收豆杆。
一个大清早的,太阳还未当空,方河已经把苏阿吉山脚下的豆杆割完,他一堆一堆的捆了起来,接着是左右肩上一边扛两捆,压得脑袋都不见了,也不怕那豆杆子刺人,大步流星的往苏阿吉家里走。
在村口遇上苏家村的人,个个驻足瞧来,不知他是谁。
也难怪苏家村的人不知道,苏阿吉嫁女儿嫁得静悄悄地,两口子只请了几个相熟的吃了饭,心尖上痛得宝贝疙瘩就这样给送去了方家村,对方还没有派人来接,还是两口子把人亲自送过去的,所以没有人知道苏小月嫁的是什么人。
看这身材高大,一身好力气的男人,扛着四捆豆杆子,步子沉稳的进了苏阿吉的院子,个个都跑到院子外瞧,这是苏阿吉的什么人呢?
方河把东西放下,也不叫人,转身又出了院子,看到村人,略颔首,依法泡制,来回了好几趟,山脚下的豆田就被他全部收了回来。
毕竟是开荒的旱地,东一块田西一块田的,不一定聚集在一起,有的田大有的田小,方河身段灵敏,在田硬上如履平地。
苏阿吉没有回来,袁氏也送饭去了,袁氏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村人说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扛了好几捆豆杆在她家院子里。
这还是稀奇,袁氏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来是谁,匆匆来到院子里又没有看到人,村人说人已经回去了,看这时间,快到晌午,怕是回去了。
袁氏转头又出了门,寻到苏阿吉把情况说了一遍,苏阿吉放下手中的活,两人匆匆往山脚下走,只见来到自己的田地前,上面光秃秃的,甚至连割豆杆时掉落的豆子都被捡了起来,看来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
苏阿吉叹了口气,见袁氏摸不着头脑,有些忧心,于是安慰道:“你别担心了,你应该知道咱们遇上了一个好女婿。”
“好女婿?”袁氏惊讶的看着苏阿吉,苏阿吉看向田里,“他帮了一个上午的工,没想收了这么多去,你下午瞅着点,去东边山头瞧瞧,他估计会去那儿,到时候记得送壶水去,他走这么远来,可能没带水,东边山头没有山泉水,要喝水得走很远。”
袁氏笑了,“诶”了一声。
☆、第45章 方力没了
苏小月醒来时,身边没有了方河的身影,她没有在意,自从方河能下地了,他基本起的很早,苏小月也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起的,这会儿不是上山砍柴,就是挑水去了,她也不在意。
她来到后屋把鸡笼打开,松了松四肢,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看向那些蹦蹦跳跳的鸡,忍不住想笑,穿越过来,唯一的好处是这里的新鲜空气和晚上的星星月亮,在现代她很少有时间静下来抬头望天,偶有时间站屋顶上赏月,却也是半遮半隐,就没有看到过满天繁星的时候。
转头来到屋前,屋里响起方为的声音:“爹,娘。”
每次方为起身,两位大人不在,小家伙就忍不住要叫人。
苏小月进屋,看到方为在床上起来,小家伙看到苏小月,放下心来。苏小月一直觉得孩子没有什么安全感似的,可能是以前方河在外面跑,他由梁氏带着。
跟着那样的一家人,能有什么好吃的,若不是方河说方为是方家的孙子,要是说捡回来的,指不定把人给饿死。
苏小月给小家伙换上衣裳。这么半晌了也没有看到方河的身影,苏小月猜测了起来,莫不是去了工地。
孩子下了地就跑后屋子去了,苏小月从小木桶里拔了芽菜,准备做早饭。
饭做好了,方河还没有回来,苏小月抱着小家伙去了工地,这几日农忙,工地上没什么人,连地基的师父都回家里抢收去了,这会儿一大一小过来,放眼望去,工地上空荡荡的,没有看到方河的身影。
正好方大业从院子里出来,看到苏小月打了招呼,苏小月问方大业有没有看到方河,方大业没有看到,这下苏小月慌了神,人到底去了哪儿?
没想回到院中,却看到方河已经进了屋。细问下,方河把早上去了苏家村的事说了,苏小月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不过心里还是感动的,虽有前身的记忆,却没有特意去回想,苏家有六亩旱地,三亩水田,七亩良田,就两位老人家,的确是忙得很。
在前身的记忆里,前身因为两位老的惯着,对家里的农活也不是很上心,可以说那知识贫乏得还没有苏小月多,只记得两位老人一到农忙时节,从早摸到晚,到那个时候,前身才帮着烧火做饭,却不怎么下田。
苏小月把豆粉糊糊端出来,看到方河那红通通的脖子,一看就知道是被豆杆给刺的,苏小月忍不住问,“痛不?”
方河见她看着自己的脖子,摇了摇头,眼底有了笑意,心里有些异想,不知不觉,方河想起小媳妇特别爱看他的喉结,他的脖子,还有他露出的手臂,可是被她看着心里却特别的舒服,于是装作热的,松了松襟口。
苏小月看到他又无意识的露出锁骨,她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转过身去,这男人无时不刻都会撩到她,每天夜里上床睡觉,孩子没睡着时,他安安份份的,一等到孩子睡着了,他就动了起来,东摸西摸,又摸不到点子上,撩得她一身火气,若不是他先前说等建了新房子就补办一个婚礼,她也不会强忍着自己的冲动。
也好,原则上来讲,她跟方河还真的没有行婚礼,弥补一下,也好让天地做个鉴证,在这个没有结婚证的年代,天地为证也是一种承诺和约定。
苏小月倒了清水给方河洗脸,看他胡乱的擦了一把,就说道:“你脖子上还有豆杆子细沫,你不痒啊,简直是皮糙肉厚。”
方河装作不知,“我又看不见,我怎么知道,反正也不是很痒,还行。”
苏小月一头黑线,果然是皮糙肉厚,她从他手中接过巾子,掂起脚擦了擦,觉得废劲,拉着他的衣襟,“你坐下来,我帮你擦。”
那敢情好,方河得逞的坐下,身姿端直,静等小媳妇帮忙擦。
转身拧了巾子上前给方河细细的擦,只见那些豆杆沫子都有好一些掉衣服里去了,他真的就不刺得痛么?她也下过田,知道那豆杆子扎人,她割的时候,手上都起红了,何况弄到脖子上。
“你把衣服解开一点。”苏小月擦得仔细。
方河红着脸“嗯”了一声,抬手,把襟口全解开了,顺带还把胸膛给敞开来。
要是放在现代,这算什么,男人的胸膛不知看过多少,可是苏小月来到了古代有好几个月,习惯了这长衣长袖,把肌肤遮得密不透风,如今方河这么听话的动作,她的俏脸红得不能再红。
一个胸膛有什么好看的,然而还真的好看,胸口居然有结实的肉了,当初她帮他擦身子的时候,明明瘦成皮包骨,而今胸口上的肉,油麦色的,结实有劲,苏小月有点窘迫,这男人不是在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