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顿了顿,刚想说后面的话,突然脑袋顶上风声一动。
还没等俩人抬头去看,一大团东西就飞过了头顶,砸到了地上。
易北觉着那团被摔在地上的衣服瞧着挺面熟的,看着就像皇后最近才给派来自己宫中伺候的小太监。
然后另外一团东西,带着风声,直接就给砸到了易北头顶上。
小宫女虽说不重,但一个人吧,起码也有八九十斤的重量,加上从墙顶上被抛下来的一个力道,易北那本来就不算魁梧的小身板立刻就被砸倒在地。
江梨目瞪口呆的看着先是一个太监被扔进来,接着又是一个小宫女被扔在易北身上,再紧跟着又是一团黑影跳了进来,蹲去小宫女身边,一个手刀劈晕还没爬的起来的未来皇上,最后才冲自己露出一张脸。
江梨发誓,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只暗卫了。
尤其是秋娘。
“我说江女官,走吧。”
女子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冲着江梨伸出手。
“你是等着我打晕你扛回去,还是你自己晕倒?”
江梨利索的选择了后者。
“虽然孟陵说不让杀你,但如果换了是我,你早就死了十几回了。”
秋娘一步到位的把江梨放在女官所她自己房间的床上,临走时还不忘给她盖上被子。
略带一些粗糙硬挺的头发拂过江梨的皮肤,秋娘的声音也不是京中女子特有的甜腻软糯,而是带着一丝北方秋高气爽的爽朗,只是内容着实非常恶意。
“我真的很讨厌你啊,江女官。”
江梨紧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装一具合格的尸体。
我管你讨不讨厌我啊!
我也很讨厌你啊。
秋娘走得干脆利落,江梨又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平复好自己蹦蹦乱跳的小心灵,然后才起身开门。
女官所里一片愁云惨淡。
“你醒了?”
刘安安和莫知容坐在廊下的小角落里,看到江梨,笑得特别难看。
“没事了吧。”
江梨胡乱点了点头。
“我们都还等着赏呢,这下好,不丢命就算上等赏了。”
江梨其实特别想问,那只兔子你们最后怎么解决的……
但很明显,所有人的心思都没放在那只已经不重要了的兔子身上。
“你晕得可真是时候,大人特别交代了,你醒了也要说给你听。”
江梨猜,大概又是有人在房间里装自己,装不下去了就借着什么机会装晕,十有八九借口是王琳被杖毙她看不得血。
“大人说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能不出女官所就不出去,送东西也不能在外停留,必须两个人一起去,出门一定要领腰牌,还要记下出去的时辰和回来的时辰,不许接任何宫里的赏,实在没法推的,接下来要上报给两位大人,由两位大人看过了,登记入库了才能留下。”
江梨认真的记下了。
不得不说,典仪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不管是哪一辈子她都没有为难过自己,现在这么三令五申,也是为了保护女官所里的这群人,不去掺和外面的斗争。
“到底是怎么了,其实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啊。”
女官所里能得到的消息实在是少,刘安安从头到尾想了半天,依然表示十分困惑。
“早上还人人等着封赏呢,那只兔子跑进来之后就怎么都不对了,我们好不容易把它抓好藏起来,还没等喘口气呢,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就来了,说是女官所里有人犯了大不敬,看了一圈把隔壁司画的王女官给抓了,就在外间行刑,你倒好,还没开始打呢,你就晕了。”
顿了顿,刘安安搜肠刮肚的把所有能想到的东西全都说了一遍,还是不得要领。
“我说梨子姐啊,女官所又不伺候上头,怎么就有大不敬了?现在大人让我们不要乱跑,是不是还要抓人啊,那兔子还在我房里藏着呢,万一被大人发现了……”
“我也只知道司画是送了几幅画上去给皇后娘娘,还是娘娘懿旨让送的,都是听着吩咐做事,怎么就大不敬了。”
莫知容表示自己的消息网也只能到这里止步。
“万孝经不会出什么事吧,隔壁司画就送了几幅画就大不敬了,咱们可是实打实的抄了半个多月啊。”
一旦要出事了,人就会东想西想,把所有负面的不好的可能会发生的都要在心里过一遍,然后越吓越怕。
刘安安就是个典型。
“现在司画那边人人自危,比我们还吓得厉害,什么都问不出来,外间就更没消息了,人人都知道女官所要送的是万孝经,知道送了画的人都少,还是司画的那群人无意间跟我提的,现在倒好,这可是说都没地方说去。”
被刘安安感染,莫知容也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的东西,发现实在是消息少得可怜。
江梨心中突的跳了一下。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莫知容被江梨的表情吓了一跳,还当自己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小心翼翼的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