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道理大伯说的挺清楚,我就不重复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反正我已经决定了!”白若哭笑不得。
进献美人这条路,以白若目前自身条件来说,当然算不上好,可要说一点吸引力也没说,那肯定是瞎掰,登天梯,青云路,谁不想走?谁甘心一辈子嫁不出去,或者嫁个纨绔给人家当老妈子!
不拼一拼,白瞎老天给她的这副好容貌。
白若开始跟心不甘情不愿的爹娘扯皮,后来白纤也来凑热闹,哭哭啼啼的不让姐姐走,白若好一通劝,才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后,勉勉强强的让爹娘含糊的答应了。
面对爹娘那一副‘实在劝不了你,只是没办法暂时答应’的敷衍样子,白若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就这么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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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银白似盘地映在白家小院上。
白若盘腿坐在自己卧房的床上,支肘看着翠钗翠环脚不停步的在屋里四处收拾,忙的团团乱转。
“小姐,时间太紧了,咱们这些东西,根本就来不及收拾全了,老爷夫人也不说派人来帮忙,这么多,可怎么弄!!”翠钗低头抓狂地看着一地的包袱皮,以及无数尚未整理,但需要带走的东西,整个人都陷入了混乱状态。
“先捡要紧的带。”翠环满脸灰尘,发丝散发地喘着粗气坐在装衣服的笼箱上,左手三,五件夹祅,右手七,八件长裙的抽着嘴角,强自镇定地说。
为了她家小姐的一句‘明天就走’,她俩都快忙疯了!
“先收拾好各色首饰,再带上几件新做的衣裳,剩下的只带银子就行了,反正还得在县衙住几天,着什么急啊?慢慢来呗!”白若笑盈盈地说。
“小姐,你不早说,我这都收拾差不多了!”翠钗痛哭流涕。
“我这不是刚想到嘛!”白若撇了撇嘴:“你手脚太麻利了!”
三个人又笑又闹的说了会儿话,直到半夜才安静下来,梳洗整齐了准备休息,白若躺在帐子内,忽然开口问:“你们俩个,是不是跟我走?”
“当然,我是小姐买的,不跟你走跟谁走!”翠钗躺在外间半塌上,睡的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你们想好了,跟我走可不一定是通天路,说不定是鬼门关呢!”
白若面带轻笑,她是决定要去的,不为别的,哪怕只为了几个孩子,她都肯定要回去。更何况,留在宁台县,她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像她娘那样。让她趴在地上,看着昔日的仇人们高高在上,如凤凰般骄傲的翱翔天际。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说报仇,就连人家的裙角都摸不到……
那她还不如不要重生,直接死在那场大火里,起码那时,她还拖了个继后陪葬。
“我是一定要去的!可此一去,福祸难料,一朝不堪,说不定就会送命!你们陪了我半年,平时也没少帮我办事,要是不想去,就留在家里,我把你们留给纤儿,她性子懦,你们正好也可以帮我看着她。”她重生了,但拥有的不过是一点记忆和阅历,比不得那些从小浸在内宅里的人尖子,不管她如何果决,下了怎样的衡心,也不敢保证身边的人不会有危险。
“你们可要想好了!”难得的发了善心,白若语重心常。
“小姐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是要跟着您的。”翠环没献什么忠心,发什么大愿,只是平静的笑了笑。
至于翠钗……
“zzz~~”翠钗睡得口水横流中!
“呵呵……”白若扭头就睡了。
这一晚,过的平静而又不平静,白若院里熄了灯,主仆三人蒙头大睡。白再松和秦百香夫妻却彻底失了眠,大闺女从小性子就强,这几年婚姻不顺让她心里窝了股火,夫妻俩是明白的。这回,大闺女被大伯子窜当着要去走‘青云路’,为的也是给他们夫妻俩争气,虽然他们并不赞同,但闺女地心意是好的,不能打击,呃,关键也是孩子性子太强,他们夫妻俩说不听……qaq
白天安抚下闺女,先答应下来拖延时间,一到半夜,白再松和秦百香夫妻俩就偷偷摸摸的出了家门,坐上马车杀气腾腾地直奔宁台县县衙——白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小的,他们娇贵惯了,舍不得训舍不得说,又怕打击孩子一片心意,不忍强硬拒绝。但是老的,他们可没这个顾忌,要不是白大伯来家里一通胡说,孩子能起那个心思吗?根本就是罪魁祸首,为老不尊。
他们准备找上门去,直面白大伯,打消他这个荒唐的心思,那样白若就是不甘愿,自己一个人也成不了什么事了!
夫妻俩一骑绝尘,奔着县衙而去。
对这个,白若自然是知道的,前世爹娘就不同意,也深夜去找了白大伯评理,可惜却被白家老爷子强硬的镇压下来,甚至还被扣在县衙,直到尘埃落定了才被放出来。
☆、第十章
是夜,白家二房夫妻正赶往县衙的时候,事件的主角——五皇子柏君溯坐在县衙中最宽敞地正院窗前看着一封书信。
安洲府传来的,加急书信。
“太子都开始办正事了,也该想办法回去了!”柏君溯用手摩挲的平滑的信纸,眸色深沉:“都是一同出来的,他把肉吃了,这可以,但怎么也得分我些汤喝吧!”
柏君溯蹙了蹙形状好看的眉,将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振灾队伍到安洲府将近一月了,太子二哥终于参加完了百官的宴会,收够了绝色的美女!准备正式开始代天子安抚万民的工作了。
宴会他可以不参加,他本来就不想跟地方大员结交过甚,保持相对友好的关系就可以了!美女嘛,他也不稀罕,一般美女长相都没有好看过他的,可代天子安抚万民这个功劳,他却不能供手让给太子一人。
绞尽脑汁跟振灾队伍出巡安洲府,柏君溯为的就是露脸立功,以求封爵,二十多岁的光头皇子不好当!太子把他支出来,他不好拒绝,只能接受。反正按太子那个脾气,好不容易出京一趟儿,不玩够了他也不会干正事,而如今……
把手上的书信凑到烛台前,看着它迅速的燃烧起来,没一会儿就化为灰烬,散落在桌案上,柏君溯轻轻地吹了吹手上的烟灰……
既然要办正事了,那他就该回去了!
“主子,都三更了,奴才给您上点夜宵吧。”刚出炉的‘栗九霄’哈着腰端着一碟糟子糕悄无声息地进来。
“放这儿吧!”柏君溯敲了敲桌案,习惯性的勾起嘴角,语带关切:“把这儿收拾一下,你也下去休息吧,今儿跟我逛了一天,怪累的。”
“跟着主子那是奴才的光荣。”厉九霄被感动地跟打了鸡血一样,满面胀红,放下糕点碟子就上前打扫桌案,还特别小心的把烟灰扫进袖子里,丁点没沾到柏君溯身上。
“呵!”柏君溯温和地轻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虽然对每天都要带着一张假脸过活而感到厌烦,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对现阶段的他来说,确实是非常重要的。
任何人对美丽的东西都会格外的宽容,尤其在摆出一副平易近人,温和有礼的形像。皇子这个身份在皇宫宗室中不算什么,但拿到旁人身上却十分有用,只要放低些姿态,稍微温和一些,不管是官员还是下人,都会对他心存好感,甚至是感恩戴德。
比如说,眼前这个‘厉九霄’,不过是几句好话,两句温言,现下已经恨不得把心掏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