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帝大声喊道:“不可能的!他死了,他一定早就死了!你到底是谁!”
千悒寒的眸中是嗜血的杀意,他冷声道:“穆玄历,不甘心吧?不甘心被本王踩在脚下,不甘心谋划的一切被本王夺走?”
千悒寒低笑出声,带着淡淡的嘲讽,睥睨着穆玄历说道:“可本王却是要好好的谢谢你!毕竟本王眼下所拥有的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呢!”
他冰冷无情的声音让穆玄历如坠冰窟。
“若不是你,本王怎能坐上这摄政王之位!若不是你,本王怎能为天下之首?若不是你,本王怎会毁了景琰!”
“不!”穆玄历大喊着,千悒寒的一字一句都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甚至已经...
已经猜出了千悒寒的身份!
可...
可凌祁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了!
千悒寒早就应该死了!
早就该死!
他凭什么还能回来与自己抢夺凌祁?
又凭什么做这天下之首!
凭什么毁了自己的景琰!
他已经死了啊!
“不!”
景琰帝咆哮着:“你早应该死了!你根本不该活着!是你自己守不住你的太子之位!根本怪不得我!”
“哈哈哈”千悒寒大笑出声:“可本王就是活了下来!活着夺走了你的一切,活着看你无所有!”
千悒寒周身杀意弥漫,威压倾泻而出,压的穆玄历猛然俯下了身子,痛苦的面色都有些扭曲!
瑟瑟发抖。
叶倾嫣在他身后站着,缓缓抬眸看向了千悒寒。
自认识他起,记忆中,他从未这般发怒。
从前,好似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这样发怒一般。
叶倾嫣的眸中满是泪水,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而落,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滑下,来不及擦去,便被这草原上的风吹落了。
悲伤满溢。
太子之位...
君斩...
是凌祁的太子!
十八年前,他经历了什么,会远离凌祁创建了溟幽谷,会让他在八年前回到凌祁,屠杀了所有皇室之人?
他的亲人!
他的父皇,母后,所有皇室血脉,除了一名年幼并不懂事的皇室幼子,被扶持成了傀儡皇帝,其他的人,全部被君斩杀死。
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狠心杀了自己的亲人!
君斩...
这些年来,你为何从不与我透露半分,你的身世,你的痛苦!
穆玄历这一蹲下身子,千悒寒才看见了他身后的叶倾嫣,叶倾嫣发丝被吹乱,满眼泪痕,满目悲伤。
缓缓走去,收敛杀意,温柔的牵起叶倾嫣,目光却始终不离,蹲在地上面色痛苦的穆玄历。
只是那本就微凉的手,竟是比往日更加冰凉。
十八年前,那场雨夜,他永远不会忘记!
他看到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
十八年前,凌祁。
那一夜,雨格外大。
正值夏日的凌祁被这场如瀑布一般的大雨赶走烦热,竟是带着丝丝寒意。
雷电交加,月色被层层乌云遮挡,夜色比往日更浓,一片幽暗。
加之暴雨落地的声音彻夜响个不停,凌祁的皇宫,长廊也好,花园也罢,空无一人。
所有的宫人躲在屋内,连窗子都不敢开,生怕一开窗子,屋内便积水成河。
这场雨,太大了!
云雀宫内,一女子的呼痛声正娇娇滴滴的响起,声音娇嫩特别,连呼痛声都格外动听,格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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