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四皇子妃田姗的房间,犹如地狱一般,让人心生恐惧。
而后穆司贤并未理会田姗,从她怀里抢来那去逝的女婴,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穆司贤走出去,对他的暗卫说道:“将里面收拾一下,做的隐秘一些,不可声张!”
他听着房间内的哭声,说道:“点了她睡穴看好了,不许让她出来,然后...”
穆司贤眯了眯眸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去找一个男婴回来,最好是出生三日之内的,迅速带回来!”
那暗卫立刻懂了,便进去将田姗点晕,又将一地尸首处理了一番,片刻不停留,便去寻找男婴了。
而后他寻到了一户林的人家,他家的孩子刚刚出生,且家里比较简单,只有这一对夫妇带着孩子,便将那夫妇杀掉,将那男婴带回了皇子府。
可当时穆绍传便让他再三确认,这家人确实没有其他人了,而眼下...
竟是出现了一个姐姐!
穆绍传听完田姗的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自己所谋划的一切,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当时,便不该娶田姗为妃!
田姗讲完后说道:“陛下,那一夜穆司贤亲手杀了我的女儿,杀了房间内的所有人,而后过了好几日,他对我说,让我以后就将这个男婴当作亲生儿子,说陛下已经赐了名字,叫穆宁安!”
她冷笑道:“他杀了我的女儿,却狸猫换太子,将抢来的孩子当成皇长孙,敢怒不敢言,身在皇子府,臣妾只好听从!”
“可是!”田姗满含恨意的看着穆司贤。
“穆司贤却将女儿眼睛上带有‘亡’字的事情怪在了我的身上,认为我是不吉之人,才会生出这样的怪物,认为我会挡了他的夺嫡之路!”
“所以从那以后,他对府中的说法是,我有孕之时不听劝告,吃多了寒气大的食物,导致皇长孙身子孱弱,我罪大恶极,禁足在皇子府中不得出去,而穆司贤也再没有踏足过我的院子”。
田姗冷笑道:“最初府中那些个女人还不敢怎样,毕竟我是正妃,还是皇长孙的娘亲,她们也只是试探着,偶尔会有些出言不逊,而后,她们发现,一连几个月穆司贤都没有再宠幸于我,便私下里议论纷纷,心知我是真的失宠了,便开始越发过分!”
田姗大笑着,眼泪却是不曾停过:“后来呢!后来她们发现,即便是她们对我不敬,甚至是侮辱于我,穆司贤都无动于衷,从不责怪,她们便开始肆无忌惮,越发过分的折磨我!哈哈哈,这皇子府内的女人哪一个手段简单的?我又是占着皇子妃的位置,她们怎能不恨!这一年来,我受过的侮辱和暗害简直是数不胜数!”
田姗冷笑道:“我知道,穆司贤是怕我泄漏了他的秘密,可又不敢直接杀了我,毕竟父亲对他还有用处,更何况,皇长孙尚且年幼,我突然死了定是会遭人怀疑,而我身为四皇子妃,与皇子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是不敢轻易泄露这秘密,所以他没有杀我”。
田姗恨道:“可他放纵那些女子折磨我,便就是希望,有一日我真会被哪个女子折磨死了,他便可以称心如意,再一边故作伤心的将那害我之人交给父亲,一边再杀了那害我的女子,美其名曰为我报仇,如此,他便可全身而退,不会被任何人怀疑了”。
毕竟,皇子府后宅的勾心斗角何其激烈!
若她被哪个个女子不小心玩死了,那也是寻常之事,并没有人会怀疑什么,只要将那女子杀了为她报仇,因着那所谓的‘皇长孙’,穆司贤还是可以留住田府这个助力。
简直是一箭三雕!
所以这一年以来,在穆司贤放纵,甚至于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之下,田姗的日子过的十分惨痛。
众人听后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穆司贤...
竟是这样的人!
皇室之人,当真冷血!
可这般冷血,将亲生女儿掐死在襁褓之中的,穆司贤可谓是第一人了!
这样的人,别说太子了,就连皇子都不配!
他凭什么让别人拥护他爱戴他?
凭什么让百姓敬仰他?
不配!
“姗儿啊!”田泉听完后扑向田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喊道:“是爹的错!爹不该把你嫁入皇子府啊!是爹的错!是爹的错啊!”
谁家的女儿,谁不心疼!
田姗却是已然绝望,甚至于不知道痛了。
她以前,也是日日流泪,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为何穆司贤就下得去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直到前些日子,穆司贤囚禁栾童一事被爆出来,田姗懂了。
穆司贤,他本来就是好男风的啊!
他不爱自己!
从来都不爱自己!
甚至他都不爱女子!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孩子呢?
孩子,无非是他夺嫡的工具而已。
而如果这孩子非但没有助他夺嫡,反而成了他的绊脚石,那么,这个孩子的下场...
便是死!
那时,田姗便懂了。
彻彻底底的懂了。
不再对穆司贤抱有任何希望,她甚至希望,自己还不如是死了,也免得整日里受罪,看那些女人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