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转过身,也抱住了夏哲远,喃喃道:“嶙哥,言儿会好好的,对不对?”
“会的。”夏哲远点点头,“上天定会善待他的。”
刀锋逼近。
“咻——”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划破雨夜,朝前厅飞了进来,钉在了黑衣人的刀身上,将他的刀锋打偏,也将他握刀的手震得发麻!
刀锋擦过夏哲远的肩头。
“什么人!?”青澄霍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美眸微微大睁,不再是那副冷静的模样。
黑暗的雨夜里有火光亮起,一盏,两盏,三盏,四盏灯。
火光中,有人行来。
一名头发花白,但精神气很是足够的五十多岁的男人。
此时有电光劈裂漆黑的夜空,将男人的容貌映得明亮清晰。
竟是——傅清风!
只见他眸光冰冷,不怒而威。
青澄的瞳仁急剧紧缩,她双腿一软,跌回椅子上。
“轰隆——”电光之后,雷声滚滚。
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当啷”落地。
在看到傅清风的一瞬间,徐氏终也是腿脚一软,没有力气在站着,全全由夏哲远紧紧搂着才能保持着站着的姿势。
泪水如泉般从她眼眶里忽地涌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哽咽不成声,“嶙哥,他终是相信了我们所说的……”
*
此时此刻,青州城外。
哪怕是滂沱大雨夜,有一辆马车也仍在奔走,丁点儿没有要停下来歇息歇息等雨停了再继续赶路的打算。
那是一辆不起眼的灰篷马车。
一盏风灯在马车前不停地摇晃,明明晃晃,是这漆黑雨夜路上唯一的一点光亮。
雨声掩盖了辚辚车辙声。
马车之后的黑暗里,有两道黑影如夜鹰般正朝马车疾疾追来。
马车里,月连笙面色有些难看,她显然有些难受。
夏温言心疼地搂着她,面上满是愧疚,“对不起连笙,你怀着身子还要你这般劳累奔波,是我没用。”
“不是的温言,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责怪自己。”月连笙抬手摸摸夏温言的脸,宽慰他道,“我没事的,就是忽然觉得有些难受,缓一缓就好了。”
夏温言微微咬了咬下唇,默了默后道:“让马车停下来稍歇一歇,好让连笙缓缓。”
“不可以!”月连笙紧抓住夏温言的手,紧张地摇摇头,“温言,我们这时候不能停下,千万不能,你很清楚的不是吗?我没事,真的没事。”
夏温言的眉心拧得紧紧的,他正要再说什么,马车在这时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停得急,使得他们的身子猛地往前倾。
“发生了什么事!?”月连笙惊慌失色,作势就要伸出手来掀开车帘。
夏温言却按住了她的手。
月连笙不安地转头看他。
只听夏温言冷静道:“连笙坐着就好,我来看。”
并非他不紧张,而是在同样紧张的月连笙面前,他不能再表露出不安。
他只能冷静。
“可——”
“没事的。”夏温言亲亲月连笙的眉心。
月连笙这才点了点头,紧紧抿着唇,坐着不动。
夏温言往前倾身,掀开了车帘,却又以车帘挡住月连笙的视线,不让她看到外边的情况。
马车前,数名手握长刀的黑衣人挡住了他们的马车。
长刀在雨夜里泛着杀意。
骑马跟在旁的竹子与一直坐在驾辕上的绿屏此时也站到了马车前,手中都握上了他们各自背在背上的佩剑。
仿佛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兵刃即将交碰。
然就在这一瞬之间——
马车旁忽然多出了十来人!
侍卫模样的打扮,手中兵器向着那数名执刀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