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言脸更红,却是笑得更欢愉,“连笙学坏了,学会逗我了。”
“那也是跟温言学的。”月连笙笑盈盈的。
夏温言此时将脸侧过来,同时抬抬脖子,正正好噙着月连笙娇软的唇,他亲了亲,再亲了亲。
月连笙随即也红了脸。
两人的脸颊都是红扑扑的,四目相交,他们将彼此的模样都深深印在了眸子里,更是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连笙,他是谁?”此时此刻,夏温言终是有勇气将心底最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
*
许是得了答案心安了下来的缘故,翌日晨,夏温言比往日睡得都要熟都要久一些,直到巳时过半才慢慢转醒,期间便是连月连笙起床来他都没有任何察觉。
只是,往日里夏温言睁开眼时都会看到月连笙,她或是躺在他身侧还未醒来,又或是已经坐在床边绣着刺绣,不管他何时醒来,都会见得到她。
可今晨,她却不在他身侧,也不在屋中。
他没有见到她。
夏温言一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向来都是习惯了,一旦某一天某一回不一样了,便会让人难以适应。
夏温言扬了扬声音,“竹子。”
自从月连笙嫁过来之后,夏温言就极少在晨起的时候唤过竹子,即便如此,竹子或是绿屏却仍旧在每一日的早晨都早早地候在屋外,随时等着他传唤。
直到竹子伺候好夏温言起身穿衣,仍旧未见到月连笙,夏温言终是忍不住问道:“竹子,少夫人呢?”
“前厅有客人来,道是要找少夫人,夫人将少夫人唤过去了。”竹子回道。
夏温言听着没来由有些紧张,却是问道:“月家来的人?”
“不是。”竹子默了默,他在脑子里想了想,继续道,“是一位年岁看起来与公子差不多大的公子。”
月连笙方才往前厅去时交代过,若是夏温言醒来问起她到哪儿去了的话……便如实回答。
月连笙交代这后半句话的时候,是有些迟疑的。
是以竹子在回答夏温言的问题时也有些迟疑。
因为月连笙嫁过来之后,除了起初月尤嘉和林氏来过一次找茬没找成之外,便再没有人来找过她,更者她真正的亲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就更不会再有人来找她,那来的这人,还是个男子,会是谁?
竹子不傻,他虽没有见着人,但心中自是会想。
夏温言分了神。
少顷,只听竹子问道:“公子可要到前厅去?”
夏温言默了默,而后微微摇了摇头,“不了。”
他已然知道连笙不会离开他,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他不会插足。
他只需等着连笙回来,等着她回来就好。
*
来访的人,的确是昨夜月连笙在湖边遇见的男子,丫鬟到谦逊园告诉她时,她就已经猜想得到。
她知道他会来找她,但没想到他会来得这般快,更没有想到他竟是直接来到夏府,开门见山地道是要找她。
且还是在徐氏与夏哲远的面前。
夏哲远昨夜陪徐氏乘画舫游湖回来后直到今晨都还未出去,他正陪着徐氏用早饭,守门的大爷便来通传说有人来访,他便与徐氏一道来见客了。
本以为是生意上的客人前来,却不知来的是位素不相识的年轻公子,既不是找他,更不是找夏温言,而是找月连笙。
月连笙知道自己的公婆待自己极好,也不会怀疑自己不清不白,可这般在他们面前接待一个他们从不曾见过的男子,她还是觉得如坐针毡,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细汗来。
终是夏哲远看出了月连笙的紧张与不自在,道:“账房有些账我需得去看一看,夫人,你与我一道去吧。”
说完他便站起身,却见那男子先他一步站起身,客气地问道:“晚辈听闻夏府的花园是请了能工巧匠精心建造的,景致犹如天开,不知晚辈可否请连笙带晚辈到花园里赏一赏这景致?”
男子说完,朝夏哲远抱了抱拳,以示礼貌。
他话既这般说,根本让人无从拒绝,是以听得夏哲远道:“阁下既是有兴致,那连笙你便陪他到花园里走一走。”
徐氏很想说什么,终是在夏哲远朝她递来的微微一记眼神中生生忍住了。
“多谢前辈。”男子看向月连笙,“走吧,连笙。”
月连笙慢慢站起身,朝夏哲远和徐氏福了福身,却连眼睑都不敢抬起看他们一眼,生怕看到他们愠恼的眼神,即便他们根本没有这般看她。
就在男子转身朝厅子外走去时,忽有一阵风灌了进来,风有些大,拂起了男子垂在耳后的长发。
徐氏本就在看他,不曾移开过眼,不只是因为他让她为夏温言有些担心,更是因为,她见着他第一眼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她很确定,她从未见过这个后生。
现下风将男子耳后的长发拂起,她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他被风拂起长发后的耳背。
那一刹那,徐氏如遭雷击一般,身子猛地一颤,瞳孔大睁,仿佛看到了什么骇然的事情似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徐氏这般模样吓到了夏哲远,他站起身急急来到徐氏身旁,抓着她的手着急地问道:“夫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