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当着他的面居然故意勾引大哥!
这个还不是问题,问题是,大哥竟然在这等情况下,告诉了那女人他的真实姓名!大哥可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可大哥怎么能告诉这女人身份呢!
秦御觉得这太难以置信了,顿时被气的简直眼前都要一阵阵发黑了。
“成交!”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恶狠狠的挤出这两个字来,接着方道:“这么贵的药,你负责煎好。”
顾卿晚自然不会拒绝,她心里清楚,若非要她离开这屋子,他大可自己去煎药,反正自己也奈何不了他。
他实在也犯不着被她敲这个竹杠。
故而她极利落的便站了起来,道:“当然。”
说着便往外走,行至秦御身旁却站定,摊手道:“银子呢?买几幅药?”
见秦御一双异瞳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自己已经成了肉片,顾卿晚却笑的愈发灿烂了,直笑的脸上伤口生疼,方才收敛了下,道:“方才可说了的,概不赊欠。”
秦御冷着脸,却不知从哪里扯出一只玉佩来,丢在了顾卿晚的掌心。
顾卿晚蹙眉,她看得出那是一块极好的玉佩,许是贴身放着,触手温热,玉佩上还沾染着陌生的气息,让她觉得掌心有些灼烫。
玉色翠绿,若一汪水,一点杂质都没有,水头极好。
这样的玉佩,在现代已经没机会见到,必定是被人珍藏了起来的。
可她现在急需的是银子,要这玉佩,还要去当,说不准会再生出什么事儿来。
她有些厌弃,看向秦御,道:“没有银子?”
秦御嗤笑一声,看傻子一样看着顾卿晚,道:“你随身会背一百两银子出门?”
顾卿晚脸上不由一红,也知道自己问了傻话,一百两银子一大包呢,不过她这人素来好面子,顿时嘴硬地道:“我说的是银票!”
“没有!”秦御冷笑道。
不知为何,顾卿晚总觉得秦御给这玉佩是不怀好意,大抵是他给的太干脆了。可这会子有这么个玉佩总比没有强,她摸了摸玉佩,到底没再多说什么,收进掌心,走了出去。
那边秦逸自顾卿晚起身便一直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见她和秦御一言一语争锋相对,他倒也看的津津有味,兴致勃勃。
因失血而颜色浅淡的唇边挑起一抹笑意来,倒觉胸前的伤口没方才那么疼了。
他渐渐闭上眼眸,顾卿晚,顾大姑娘。
怪不得他会觉得似见过她,可她明明也曾见过他,为何会表现的好似完全不认识了,而且他告知姓名,她都毫无反应。
从前他也只是在五年前见过她一回,不过顾卿晚的名声却是常听闻的。
京城第一美女,清丽柔婉,贤良端庄,才学出众。
呵,这传闻好像有些离谱呢,还是说,这个第一美人在抄家之祸后性情大变了?
“大哥?”
秦御走到床前,见秦逸闭着眼眸,脸上却有思索之态,顿时愈发不安,开口唤道。
秦逸睁开眼眸,并未多提顾卿晚,道:“阿御莫担心,大哥感觉好多了。”
秦御舒了一口气方才道:“大哥伤势太重,虽是服了清毒丸可到底不适合颠簸,不妨先在此处修养两日再做打算。这两日我会先探一探这洛京府。”
秦逸却抬了抬身,秦御忙扶着他坐起来,听他道:“这样也好,帮我把外衫脱了吧,左右也是躺着养伤,穿着也不舒服。”
秦御帮着将他衣衫褪去,又扶秦逸躺好,秦逸已是虚弱的出了一额头的汗。
他将那脱下的外衫递给秦御,道:“穿着吧,虽是夏日,可入夜也蛮凉的,再来,人家姑娘家家的,你我兄弟叨扰便罢了,勿再唐突了。”
秦御不是个好性子的,可对这个一处长大,只比他大上两岁,又从小就对他照顾有佳的大哥却还是敬着的。
他的外衫早在背着秦逸逃路时,在一处岔道脱下来挂在路边灌木丛来迷惑追兵了,方才为了给秦逸包伤口,又撕了里衣。
夏日本就穿的单薄,这样一来倒是没了遮身之物。
想到因此,还吃了大亏,被那丑女人又看又摸,秦御不觉脸色又黑了几分,默默接过外衫套在了身上,顺便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着她煎药,免得她弄鬼,大哥再睡会儿。”
灶房中,先前稳婆在灶膛里生的火还没有灭,倒是不用顾卿晚重新引火,她只需要将灶膛里的柴火用夹子弄进小泥炉里便好。
那小泥炉是庄悦娴专门买来给顾卿晚煎药用的,饶是如此简单的事儿,顾卿晚也手忙脚乱的很是忙活了一阵,还险些将裤腿烧着。
好容易将柴火弄进去,又将中药倒进砂锅添了水加在小泥炉上,顾卿晚已是出了一头汗。
她站起身来,以袖拭汗,忽觉眼前光线一暗,扭头就见秦御站在了灶房门口。
灶房很简陋,并没有开窗,只那一个门投进光亮来,此刻秦御高大修欣的身影就像是一座山,将外头的月光挡了个严实,他这会子身上已经套了一件月牙白色江水纹团花织银线的广袖长袍,未系腰带,只松松笼着衣襟,广袖带风,那宽阔的肩头洒落月光,倒好似披了一层银霜,整个人宛若踏光影而来,愈发显得身姿挺拔若芝兰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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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贴身玉佩都硬是给我了,还狡辩什么
秦御:你想多了,妹妹
晚:没关系,还有你大哥呢,不想让人家看旁的男人身子,衣裳都舍出来了
逸:姑娘,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