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虽然他其实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终于问:“台吉,为什么?”
哈布其克笑了笑,“谁都知道汉人不可信,谁都想不出力就打下天成卫。阳和、高山,都是我们当先锋,我不讨厌打仗,但我讨厌吃白食。他们不会要汉人的粮,所以我会让你再把那些粮拿回来,换我们的粮。到时,你就拿那些换下的再把我们的换回来。明白?”
“是,台吉!”这下航新明白了,迅速跑开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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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高长靖都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回了天成卫。
梁烈在总兵府见高长靖,在座的还有陈柏水和冯越。客套过后,高长靖汇报,“主帅,据高某所见营中并无黑车huo药。还有,高山卫失守是因为守军中有白莲妖人,据他们所说现在有一、二千叛军归附白莲教,跟随鞑子军。”
听到白莲教三个字,陈柏水和冯越却是吓了跳,急忙起身,陈柏水回道:“主帅,我们天成卫一向严控白莲教,守军中只要发现白莲妖人,即刻军法处治。”
“不错,主帅,这两年,我们一共处治在军中传教妖人七人,全部斩首示众,所有入了白莲教的也都处以极刑。在天成卫,我们对白莲教从不手软。”冯越也急忙说明。
梁烈点头,“好,我也不希望有这种事发生。”
高长靖继续道:“另外,这次鞑子好像是几部分头行事。据高某估计,他们主帅似乎没到。”
“没到?”陈柏水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主力?”
“陈将军,这是交谈过程中,在下的猜测,不一定对。但几部分头行事,应该是事实。他们以为在下是白莲教众,所以有些事说的随意。在下担心,那位主帅,可能会是赵全。”高长靖把心中的猜测一一说明。
“不可能,赵全一向躲在土默川!”陈柏水喊起来。
“陈将军,高某只是猜测。”高长靖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次探营也没见到其它什么,还请见谅。”
冯越笑道:“已经很多了,至少知道高山卫并不是因为黑车huo药失守,这支打下高山卫的鞑子军极可能并没这种武器。”
“很多东西,也都是猜测。”陈柏水撇了撇冯越,凉凉的说。
高长靖不再说什么,起身,“主帅任务完成,高某也告辞了。”
“高先生,不如先留下用了餐再走?”梁烈留客。
“多谢主帅,不过,大战在即,高某也要回去安排店里伙计。”
大家确实也没心思客套,高长靖行礼之后,就匆匆离开。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就各自散了。
见人散了,刚才送客的老仆又进来,在梁烈耳边低语几句。梁烈点头,随他到门房一侧的厢房。
这间小厢房本是门房的住处,高长靖等在此处。
“主帅。”高长靖见梁烈进来行礼道。
“不必多礼,高先生还有密报?”梁烈问。
“是。高某所运粮米共十车,但只有二车是正常粮米,五车只有外面几袋是粮,里面全是沙石,另外三车根本就没有米。”
梁烈一愣,心头闪过个念头,瞬间觉得有些慌,急道:“可是高先生亲眼所见?”
“高某见到第一车和最后车为正常粮米,中间一车沙石,所以让跟随的老仆私下仔细检查了一番。以上为老仆所报。”
梁烈吸口气,“请高先生把知道的仔细说来。”
“是。今天征粮,兵士为保证确实为粮,所有百姓所交粮米、菜、肉食均打开查验再入库,百姓手中可得征粮凭据,按规矩战后补银。今天高某把行脚铺的粮米交到库里,也是这么个流程。不过,林将军把这十车粮米交于在下时,已经经过重新包装。因为在下做行商生意,所以发现车轮印有问题,袋数相同,重量不对。主帅,高某担心……。”
“你担心粮库中的粮?”梁烈接过高长靖的话。
“今天见到鞑子军的态度,似乎真有围城打算。”
梁烈点头,安慰道:“明白了。高先生,此事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梁某会暗中查验,鞑子就算围城,也绝不会围很久,高先生放心。”
高长靖走了。梁烈却在厢房中站了很久。提出征粮的是冯越,陈柏水很意外的支持了冯越的提议,管粮草、军需的是林飞。如果粮库真的少粮,林飞绝对是知情人。冯越是文官转的武将,骨子里看不起正统武将,但却和吕傲、韩洪洲、丁雄辉几个年青人有来往。而陈柏水,除这几人外,好像人人都巴结他,林飞更是处处跟着他。难道是陈柏水和林飞?不过,是否少粮还仅是猜测,更何况这个时候更应该表现出信任,一切等战事结束。
只是,这个高长靖,又是什么身份?梁烈苦笑一声,只要不是白莲妖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