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先到乐水堂,悠悠闲闲的逛了进去。杨文田迎出门,本想引进正堂,谁知南宫瑾大有兴致的逛起了园子。见到几个房间大的暖春汤,极有兴趣,问了一堆问题。一圈逛下来,正好一炷香。
杨文田留南宫瑾喝茶,南宫瑾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向杨文田要乐水堂的堂众名册。杨文田愁眉苦脸的表演了一番,说是最近有伤的、有死的、有跑的、还有失踪的,堂里减员不少,答应过二天送到福顺。
接着,南宫瑾又问起了另二个堂的所在。按杨文田所说,洪家原就在隔壁,半年前搬到城西,靠近城墙的那片。所以从乐水堂出门,到铁刀堂更近些。
南宫瑾似乎听从了他的建议,溜溜达达的向铁刀堂而去。杨文田看着他的背影,耻笑一声关上门,不再理会。
铁刀堂所在,并不繁华。进门也不像去乐水堂这么容易,因为门房不认识南宫瑾。
南宫瑾只得站在门口,等他进去通报。不多时,秦永森带着秦业迎出来。南宫瑾仍是不进正堂,让秦永森带路参观铁刀堂。南宫瑾逛的悠闲,一句不提正事。秦业先是狐疑,大半炷香后,表情已有些焦急、不耐烦。
南宫瑾终于逛完,仍是一口茶都不喝,站在门口,笑着对秦永森道:“我那里有个后门,今晚戌时末刻开门。我觉得晚上,黑衣比较适合你。”说完,笑嘻嘻的出门走了。
到城西,走路是有些远了。南宫瑾雇了顶轿子,不过,轿夫听说他要去城西,各个都很诧异。洪家在卖掉祖宅之后,半租半抢的租了城西一大片房子,现在连进到城西都要收进门费,荆州已没人去那个地方。
轿子停在离城西还有几丈路的地方,果然前方有根长杆横拦,几个穿乘风堂服饰的青年在横杆内,盯着南宫瑾。
见南宫瑾走近,一个男子晃晃悠悠站起来说:“公子,看上去很有钱啊。”
南宫瑾笑了笑,“一般。”
男子也笑起来,“不老实的人,我们收费五百文。”
“这么贵!”南宫瑾真有点佩服洪继朋了,“那如果我想让洪继朋当个陪客逛逛,收费多少?”
“我们老大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这里是我们乘风堂所在,也不是你想逛就能逛的。”男子斜着眼看南宫瑾,另几个也围了上来。
南宫瑾指指里面,“那里面,全是乘风堂?”
“当然。”另一个男子上前,“十两银子,我老人家可以陪你逛逛。”
南宫瑾很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十两有些贵了,五两可以考虑。而且我时间不多,就一炷香。天色不早了,这里又这么远,我还要回去吃饭。”
“那就五两。”第一个答他的男子,向身边一小个子使了个眼色,那小个子飞快的跑了。拉起横杆,让南宫瑾进来,“先交银子,再逛。”
南宫瑾看着跑开的小个子,问:“他是去通报吗?我还没报名字。”
“撒尿你也管!进不进来?”男子怒怼。
南宫瑾站在原地,又问:“你们爹娘也住里面?”
“你他妈谁啊!”里面几个男子走出横杆,恶狠狠的盯着南宫瑾。
南宫瑾向后退了几步,摇摇头,“唉,说实话,我觉得和你们动手挺丢脸的。算了,还是不进去了。”又皱皱眉说:“但是,我有些生气呢。这样吧,你们通知洪继朋,让他从明天开始,到福顺大门口跪三天。”
听到‘福顺’,那几个男子呆了呆,有些吃不准南宫瑾的身份。南宫瑾不理他们,早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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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并没如南宫瑾的愿。菜虽然简单,但福顺大厨的手艺绝不一般,可惜南宫瑾心里很是失望。笑问:“怎么现在的手艺和大厨一样好了?”
“算了吧,我可不想献丑。”边上无人伺候布菜,南宫瑾好似很自然的将碗交给姚芳渟,姚芳渟拿着替他舀了碗鱼汤。
南宫瑾喝了口汤,“那不如,明天我下厨吧。”
“你会?”姚芳渟有些不信的说:“我记得以前,你只负责吃。”
“哈,我手艺不是一般的好,孟叔说可以开酒楼了。”南宫瑾顿了顿,偷偷看看姚芳渟:“好久没回兖州了,陪我一起去兖州逛逛?”
“今年怕是来不及了,你还得帮我个忙呢。”姚芳渟小口吃饭,“不如,你晚上让我捉个奸?这样,明天我找个机会去和一剑派谈谈。”
南宫瑾瞟了眼姚芳渟,有些不情愿,“晚上约了秦永森。”
姚芳渟看看他,点点头,“那我明天先去趟山里,这么久了,我一直把来发财扔那边没管。”
“来发财那边差不多就行了,反正你的忙我都帮,不用二手准备了吧?”
姚芳渟想了想,“也行。”
“好,明天我陪你去。”南宫瑾随意的说了句,端起碗大口吃饭。
姚芳渟笑起来,“二公子这么忙,还是算了吧。”
“其实,都不是我在忙。哈,一会秦永森过来,你也一起?”南宫瑾顺口邀请道。
“二公子,这是你的家事,我是外人不方便的。”姚芳渟喝了口汤又说:“杜公子也有很多事,我知道你们关系好,真不用连我也一起关照。所以,我让他走了。走前,他说让我看着你,不要让你喝酒。喝酒确实伤身,能少喝就少喝些吧。不过,我想这些事,也要你自觉才好。”说完,冲南宫瑾笑了笑。
南宫瑾心里一凉,也笑了笑,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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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末刻正,秦永森果然黑衣到场。
房里,大大小小的茶具摆了一桌,南宫瑾似乎很有兴致的摆弄着乌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