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关于死的教育(1 / 2)

神州雁回 且歌且行Y 2414 字 16天前

蒲州,杨府。

杨忠义的议事厅里坐着郭翼、王立先、范东阳,还有沈京。见王立先一脸悲愤,郭翼却面无表情,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之前接到京里措辞严厉要求他们立即把生意重开的信函,连杨忠义都忍不住生出了退出之心。

王立先还在痛陈遭遇,说的老泪横流。

杨忠义一言不发,却在盘算着家产。如果南宫氏有能力退出,那杨家应该也有这能力。不过,问题是,这块生意杨氏和郭氏一直都占大头,南宫氏毕竟份额不大,但如果自己退,拿什么补这块的收入?这么一大家人,唉……,京里的杨博根本不管,每次都是要他们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好像从没想过怎么养活族人。这么一想,刚升起的退出之心,又慢慢熄了。但必须要想办法了呀,按杨博的说法,锦衣卫还盯着。杨氏能有今天花了几十年,但要倒一瞬间的事。

范东阳见杨忠义似乎心不在焉,忍不住插口道:“杨兄,你也说句话呀。”

杨忠义看看范东阳,苦笑一声,似不知该说啥。

“这都是南宫定康下的毒手!”王立先愤恨的说,“亏得我们还是亲家,简直不是人!”

杨忠义瞟了眼王立先。当初买凶举双手双脚同意,听说南宫瑾重伤将死时高兴不已、大呼爽快,不都是这位?郭翼倒是什么都没说,看样子,也不会善了了。

范东阳忍不住跳起来,“杨大哥,南宫定康现在还没弄到我们身上,难道要等他动手?”

杨忠义终于叹了口气,“这些事,根本没证据啊。”

王立先怒道:“这还要什么证据?!除了他,还有谁?!”

杨忠义安慰道:“我的意思是,这事我们只能暗中处理。”

王立先转头对郭翼道:“上次你联系的那位奇人……。”

郭翼幽幽道:“她要价很高。”

“南宫定康断了我王氏三代报效大明的夙愿!钱,我无所谓!”王立先说的斩钉截铁。

“南宫璞的命是三万五千两。”郭翼停了停。

现场瞬间没了声音。郭翼暗自冷笑,说到底都是商人罢了,说的这么义愤,儿子的一条手臂还是不值三万五千两。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王立先看看大家。心里盘算,五家平摊,一家七千两,还是能付的。

“那你要做好不死不休的打算了。”郭翼凉凉的说。

王立先愣了愣,半晌,看着郭翼问,“郭兄,你的意思是算了?”

郭翼不答,面无表情谁都没看。

沈京坐在一旁,有些害怕、也有些兴奋。这些人谈的是杀人之事,杀的还是自己女婿,说不害怕是假的,但这么犯忌的事还让自己知道,怕是真把自己当自己人了。

“要我说,哪用三万五千两。”范东阳心痛银子,上次的几千两就让他心痛好几天,这次又来,怎么说也应该是苦主出了,南宫定康又没来惹自己。不等大家回音,看着沈京,“南宫璞是沈兄的女婿吧?”

这句话,真让沈京吓了跳。

“这不就结了。”范东阳说的轻描淡写,话里的意思自己体会。

沈京吓的手都抖了,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杨忠义看了看众人,真是各有各心思,终于开口道:“大家事多,我就长话短说。弄到现在这情况,南宫定康是肯定不会再合作了。兵部,唉……。但事还是要做,京里催了好几次,说是北面一直要货。利嘛,大家心中也有数。做人还是要向前看,沈兄,你说是不?”

沈京一身冷汗慌忙点头,“对对。”

“那好,原来南宫氏这里的活,就由你这里接手吧,有问题吗?”杨忠义直接就把担子扔给了沈京。

“我、我……。”沈京结巴了半天,这活怎么接?沈家是连镖局都没开过的。

范东阳哈哈笑了两声,上前拍拍沈京的肩,“就是组个商队出个关,能有什么难处。关外的生意,沈兄也不是没做过,对不?“

关外的生意,沈家还真没做过。沈京只好陪着笑点头。

“那就行,我明天就把货运到太原,还是老规矩,从太原出吧。”范东阳看着郭翼。

郭翼嘴角带着丝冷笑,根本不看沈京。“这次我没货,出一千两入你们的股。”

范东阳和王立先同时愣了愣。难不成,郭家要单干?

杨忠义并不意外,恐怕除了杨家,郭氏是谁都看不起,这样也好,只要郭氏退出,那杨氏也就名正言顺的退了,剩下的让他们玩吧。“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老规矩。郭兄,到时候还是要你这里先照顾一把。”

“该我的自会去做。”郭翼看都不看大家,站起身,“王兄要那位奇人的联系方式,我一会派人送来。家中有事,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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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南宫定康再次到西院已是差不多十天后,同来的,还有南宫璞。南宫瑾让出书房,让他们父子团聚,和南宫定康一起到正厅。不久,南宫璞也进了正厅,朝南宫瑾感激的笑了笑,三人一直商量到了华灯初上。

接下去几天,南宫定康天天都到。整个计划从面到点,从假设到真实问题的处理,二人的讨论越来越现实。五天后,南宫定康要求他对讨论结果形成文字。

五天没管孩子们,基本就是杜岭带着二个孩子按日程进行。今天散的早,趁还没到晚饭,南宫瑾不放心的去书房看看,倒是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杜岭不知拿着什么当教材,讲的津津有味,而承钧皱着眉看着手里的文稿,努力看懂,承锐手上也拿着一叠文稿急的快哭出来。见到南宫瑾进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南宫瑾三步并二步上前,抱着承锐安慰,“不哭不哭,怎么啦?”

承锐抽泣的说:“锐儿、锐儿不识字。叔叔,这上头的字,锐儿都不认得。”说完抱着南宫瑾哭的更凶了。

被承锐一闹,杜岭停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南宫瑾。而承钧却是双耳不闻外事,埋头研究想要弄明白。

南宫瑾抱着承锐,拿起被承锐放在桌上的文稿,只看了一段就直接把文稿扔到杜岭身上,“你搞什么!”

杜岭狼狈的避了下,委屈的说:“你干嘛吗?我都是仔细准备过的。前几天教他们诊脉,还有常规药的药性,今天就分析病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