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很长,南宫瑾没想到的是,郑夙居然找了很多他认识的兄弟,每人为他写了一段话,有阿三,有凌正、甚至有钱斌。就前面这七、八段话,南宫瑾看了三遍,还以为,这些不常见面的兄弟,不会太在意他,没想到,郑夙会这么做。特别是郑夙在信里再三交待,以后不准再用洛云石这个名字,不吉利。南宫瑾觉得眼眶有些热,可惜这信是要烧掉的,真有些舍不得。
三分之一后,才开始正题。最近,兵部参与走私的都被革了职,这条线突然被朝庭查封了,是杨博自己动的手,当然借了锦衣卫的名,还自动待罪停职了,如果圣上认了他的罪,他可能会暂时回蒲州,不过以圣上的脾气不一定会让他走,但不管怎么说,杨家族人应该会低调些吧。
另外,如果山西帮想再继续,可能还会找回南宫氏。现在的问题是,南宫定康不会答应,可能还会因为他的事和山西帮绝裂。但鞑靼王孙把汉那吉,想通过私人的渠道进中原,表面上看中原风貌,事实上想和内阁有所接触,但,朝廷不会出面,也不打算主动。钱大人的意思是,尽可能促成他来中原。因为在这事上,南宫瑾在土默川时,就和把汉那吉有些交情,钱大人希望,如果他身体允许,能由他把把汉带进中原。
这事要说急,也不太急,因为把汉要搞定王族内部的事,偷偷来中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说不定还需要锦衣卫的帮助。所以,郑夙希望他能先回平阳,一来养伤,二来多少能缓解南宫氏和山西帮之间的矛盾,三来也是为任务做铺垫。当然,锦衣卫会安排平阳出一些事,逼南宫定康不得不回,到时,需要南宫瑾能顺势一起回程。
南宫瑾看完,沉默很久,问道:“我能不能和郑夙谈谈?”他确实想和郑夙好好谈谈。把汉的性子他了解,可能不是内阁想的那样,而且真要把他带进中原,完全不需要南宫氏帮忙,如果这样,他也不用回平阳。真怀疑,是不是郑夙故意的。
杜岭皱着张脸,“是他来,还是你去?他来,要能来,他早来了。你去肯定不行啊。我都不赞成你这么早就下床的。”
南宫瑾点点头,“确实不方便。那,帮我传个话。问他,能不能按原来的计划,我不回平阳,直接去土默川。”
“不行!”杜岭差点叫起来,南宫瑾狠狠瞪了他一眼。杜岭吐了吐舌头,小声说:“不行。兖州的条件已经不是很好了,你知道吗?你爹娘弄药也很辛苦,有些从京城,有些从平阳拿,总之,很麻烦。而且,你在这里养伤,也不是很好,各方面都限制。再说了,你要留在这里,你爹娘也不会走,那就更不方便了,地方太小啊。难道,你想伤没好就去土默川?不行的。你现在可是我的下半辈子啊,钱大人答应的事,前提就是要先治好你。我,我都发过誓的。”
见南宫瑾不答,杜岭有些着急的说:“你和你娘不是挺好?为什么不想回平阳啊?你娘老是说你喜欢这,不喜欢那,什么都按你的喜好来。连你姐都说了,你娘从小就更宠你。你爹……,我都不知道说啥好。要是我爹能为我做到这份上,我至少会非常非常感动,会发誓会好好孝顺他。”
南宫瑾仍没反应。
“喂,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想的?南宫瑾……。”杜岭拿手指戳了戳他。
“好了。我会考虑的。”说着,把信交还给他,“放炉子里烧了,千万烧烬了,不能被人发现。你的牌子也要仔细藏着……”
“我知道我知道,郑大人教过,我收的很好,都按规矩来。还有,你不用担心,回平阳,我一定和你一起走。”杜岭急忙点头。
“郑夙呢?他也会到平阳吗?”
“啊,这个我没问,要不,我找个机会去问问?”杜岭挠头。
南宫瑾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你不是要检查吗?我去床上,你随便检查下。我们二个关房里时间太久,他们会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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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在新没想到,因为自己不放心,特地来兖州,会见到南宫定康。更没想到,洛云石的病会发展成这样。
“泉州的事,南宫也要多谢吴先生。”说着,南宫定康向吴在新郑重行礼道谢。
吴在新连忙还礼,“南宫先生,不用如此。我和令郎也非泛泛之交,泉州的事……,我此来,也是因为不放心,如果他没事,正好一起结伴去泉州。没想到……。”吴在新顿了顿,有些自责,“当时,我们一起在广州的时候,他就……,我以为他就是太累了,那段时间,也真的很辛苦。如果当时,我盯着他去看大夫,应该就不会这样。”
“这事,大家都没想到。要说,当时,我也在泉州。还好,有小杜大夫、庄大夫,瑾儿会越来越好。只是,泉州,他可能短时间内是去不了了。”
“我明白。”
南宫定康点点头,“所以……,虽然碧海堂占了大头,不过,老板始终还是阿瑾。”说着,笑了笑。“按阿瑾定的规则,吴先生代表栖凤庄,对祥记也有相当的权力。阿瑾现在的情况,我这里有些建议,本来也想找个机会和栖凤庄谈谈。”
“令郎为祥记付出了很多,如果他同意,我都会支持。”
南宫定康有些尴尬,“我没问过他,一直也没什么机会谈这事。所以……。”
“也是,南宫先生请说。”
“碧海堂可以整个收购祥记。把上次所有的股份都做个清算,我可以答应,多算一成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