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从年前开始,荆州就一直飘着雪。杨府继续着巨大的烧水工程。
杨文田酷爱泡澡,于是,在自己家里弄了占三个房间的浴池,起名为“暖春汤”。既然名为“暖春”,怎么能少了无边春色?
差不多整个春节,杨文田正在自己的暖春汤里,与新**好的十二名妙龄少女嬉戏。
而整个春节都不见人影的洪继朋,此时却冲了进来。
“洪老爷、洪老爷……,别进去……”
“啊呀,别进去,我家老爷在洗澡……。”
门口三、四个小厮死命拦着洪继朋,可惜收效甚微,被洪继朋一阵骂骂咧咧的狠踹,全部倒在地上。
“妈的,姓杨的,老子忙死忙活,你他妈的玩女人!”洪继朋一脚踹开门。那十二名女子,被洪继朋的粗鲁吓的大声尖叫。
“出去!”杨文田很是恼火。
洪继朋根本不听他的,大步走到杨文田身边,突然开始脱衣服。那群女子再次尖叫。
杨文田对那些女子道:“你们回去吧,今天不玩了。”少女们一个个冲到池边,胡乱裹上衣服,逃出暖春汤。
没等女子全部离开,洪继朋就已经脱了个精光,跳进池里。杨文田见他下来,立刻一脸厌恶的走出浴池,穿上衣服,池里只剩洪继朋噢噢叫着搓老泥。杨文田忍住恶心,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我在书房。”
没多久洪继朋就来了。杨文田离开的时候,特意让下人停了暖春汤的热水,就算洪继朋想赖也赖不久。
“他们栖凤庄真是在找死,居然敢跟老子死嗑。不搞死他们,老子跟你姓!喂,你借点人给我。”洪继朋一屁股坐在美人榻上。
“有用吗?现在,跟你死嗑的可不止栖凤庄。”杨文田在书架上拿了本书。
“你说啥?还有谁?”
“还有荆州四十几家大小帮派,还有以刘缄之为首的荆州商户。”
“什么?他妈的,他们真是活腻味了。借我几百号人,我他妈捣了他们老巢。”
“郦松然又来了,你收敛点。”杨文田翻着书,并不看他。
“怎么回去吃个年夜饭又来?他是在荆州有相好的吧。大过年,又不是来给钱,怕他个球。”洪继朋挪了挪身子,躺舒服点。
“给你提个醒,像以前一样无本的,收也就收了。如果要本钱,没找好下家之前先别急着收。”
“急?老子才不急。”突然加大音量,“就因为一开始老子不急,才让姓洛的小子收了这么多货去。老子可不像你有钱,还欠了一屁股债呢。哼,对了,你欠老子的三万两银子,啥时候还?”
杨文田“啪”的一下,把书甩到桌上,一字一句的说:“我杨文田,从来也没有向你借过钱。”
“哟哟,想不认就不认啦?”洪继朋眼珠子一转,“你说的对,郦松然没走,我是该收着点。这样吧,你先借我八千一万的银子再说。”
“你想这样就去收货?不怕栖凤庄做局?”
“老子看那姓洛的小子就不顺眼,把他绑来啥都清楚了。”洪继朋‘嚯’的坐起来。
杨文田冷笑一声,“你有这本事吗?人家单挑了四十八个门派,车轮战无一败绩。还是,你觉得成兆锋就好欺负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好。反正,你就是不想赚这钱。你不想赚,老子赚。给老子一万两先。”
“给你?”杨文田顿了顿,又拿起桌上的书,悠悠的说:“不过,福州、泉州一带是有人在收缎,价格很高……。”
“这么说那小子没说谎罗。”洪继朋来了劲。
“确实,你只需要在码头倒卖给这些海商就行了,根本不用出海,就像洛云石说的,赚快钱,少赚点没问题,胜在量大。刚刚我托驿站的朋友了解了下附近几个州、镇丝缎的价格,最贵的也不过就是十两银子一匹,可惜数量不多。不过,洛云石向织户定了五百匹,总共三万两。如果你以八十两的价格收,织户没道理不卖给你。”杨文田停了停,看看洪继朋。“我计算了下,包括这几个州镇,织户在织的,总共五万两不到就能收全。你手上至少有南宫氏给的二万两盐引钱,乘风堂还有这么多产业,凑凑、周转下,赚一、二万两总是没问题的。”
洪继朋傻傻看着他,接着鼓了鼓掌,说:“好,真好,问题是老子没二万两,要是拿的出来,老子还用这么急着去搞钱?不过,这盐引钱,你也有啊。不如,我们合伙做一票?”
“钱,我可以借你,但一个月后,三成利。还有,拿你码头的地契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