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不答反问:“那当年你为什么不回头,明知前方是荆棘却还是咬牙走下去?”
提及过往,那些痛苦不堪的岁月历历在目。
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当年我没得选,但你不同,你可以选择站在我身后,你可以选择像其他豪门千金一样,每个月拿点零花钱,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花个一年半载环游世界,嫌无聊,就边走边当主播,你所走的路和听到的见闻,都是你在安鼎看不到的,女孩子最茂盛的年龄就这几年,最好的青春不出去走走,很浪费。”
他父亲走得早,在那个年代男女地位是不平等的,赵雅莉一个遗孀,要面对内在和外在的压力强撑着守着父亲的产业不容易,明里暗里数落挤兑的话不在少数,在生意上因为是女性也遭受到了不少的排挤。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欺负,只能挺身而出。
身体微微往下,手肘压在枕头上,他抬手轻扫着她额前的碎发。
口吻很轻:“小蹊,你有我,你这辈子可以不努力,我可以一辈子养你守着你,当你的雨伞为你遮风挡雨,你只管活得恣意活得快乐,就待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管,就陪着我,好不好?”
是很难得听见他用这般温柔的口吻说话。
今天她被记者围攻的恐慌他都看在了眼底,尽管这几年她很努力地成长,但前面十几年是被他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小公主,那股娇柔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的。
看她被那么多记者围攻,却还要咬着牙站稳腰杆的样子,他心疼,疼到恨不得把那些麦克风砸回去,直接抱着她走人。
他只想她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像以前那样,住在象牙塔里,不受外界影响,不受任何人的欺负,在他的眼皮下,快快乐乐地过完这辈子。
他弯着腰,看着她炯亮的眼神,思绪越想越飘远。
渐渐的,脖子不受控地下压,视线也从她的眼移到了她的唇前,慢慢地,带着试探性的意味靠近。
比起之前每一次粗暴的掠夺,这一次,他明显要温柔许多。
因为他记得靳乔衍说过的话,领带打得太紧,受累的不仅是领带,还有脖子。
成蹊睁大双眼,在这一刻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习惯裸丨睡的人也许没感觉,但不习惯裸丨睡的成蹊,在突然安静下来的这一刻,光着的身体与柔滑被子的触感特别清晰,眼睁睁地看着成景延靠近,她背脊发硬,紧紧地抓着被子,不敢动。
他的唇很轻地贴上,还未压实,她突然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开口道:“如果我不努力,遇到点小事就躲在你的身后,我还是你女儿吗?”
当即她就感到唇上的温度骤然冰凉。
眼中氤氲着浅怒,他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再说一遍?”
“我……”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给她机会说第二遍,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剩余的话统统淹没在他充满侵占意味的吻里。
此刻他全然忘了靳乔衍的提醒,他不愿意从她嘴里听到有关于父女关系的词,他们不是,他们不是父女!
昙花一现的温柔并未持续多久,一下子成景延又化作此前那个粗暴不讲理的恶魔,成蹊双手抓着被褥,口腔里是他的味道,在他的肆意下,身子瑟瑟发抖。
双唇发麻,她不愿意去细化唇上的感受,紧紧抓着被子不让它往下掉,害怕进入疯狂模式的成景延会一发不可收拾,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她要逃!她要离成家远远的,离成景延这个变态、这个恶魔远远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