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钱,能怎么办呢?
那就把孩子扔掉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因此,在陈嘉一五岁多的那年,他被迫成为了孤儿。
小时候不懂什么叫卵圆孔未闭,被政府收养后一直对此事未提过,也从未做过全面的检查,直到十几岁的体育课上突然晕倒,才知道自己患有心脏病,也明白了父母的抛弃。
而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选择当心外医生的原因,他希望能够拯救更多卵圆孔未闭的孩子,让他们不要像他一样,这辈子都不敢跑。
这些,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也没必要向旁人提起。
胸口疼得厉害,看着陈雨霏离开的背影,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胡乱倒了一颗扔进嘴里,旋即从陈雨霏扔在地上的塑料袋中,翻找出豆浆。
豆浆是用一次性纸杯装的,被扔在地上后封口已经掉了,里面的豆浆撒了一地,只剩下一小口。
他连忙拿起杯子将那一小口豆浆全喝进去,想把药咽进肚子里。
不够,他又把另外一杯剩余不多的豆浆喝完,卡在喉咙里的药丸才顺利吞下。
扔掉杯子,他擦了擦唇角,不禁笑了起来。
这样的自己,有点狼狈,就像沙漠上快要渴死的骆驼。
闭上眼缓了口气,双手撑地,快步追着陈家母女。
赶上的时候,陈母手里捏着钥匙,陈雨霏在旁边死缠着她,不让她开门。
陈雨霏越是不让她上楼,她越是火气大,一把将陈雨霏推到一旁,将钥匙插在锁孔上。
随着门锁发出咔嚓一声,陈雨霏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已经幻想出了母亲看见蒋丁林的时候会有多生气,会多怒不可遏地说没有这个女儿。
光是想想,她已经头皮发麻。
不等陈母推开门,不远处响起了陈嘉一的声音:“等等!”
陈雨霏急得眼眶湿润,都快哭出来了。
听见“肇事者”的声音,她扭过头,狠狠地剜着他:“你还来干什么?!”
陈母听见声音,也暂时停止了动作,扭头望着陈嘉一。
后者快步上前,一把搂住陈雨霏的肩头,在她的百般挣扎之下,用责怪的语气说:“行了雨霏,别闹了,你看,要把伯母给吓坏了。“
说着,他抬头望向陈母,满脸亲切的笑容:“伯母,刚才我和雨霏是在排练节目呢,重阳节我们院计划去养老院给老人家表演,正好选中了我们的小品,这不平时工作忙,没时间排练对稿,就趁上班的时间排练一下,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排练,让伯母误会了,不好意思。”
陈雨霏的挣扎停止了,皱着眉头看他,没有开口。
陈母的手还捏着门框,怀疑地看着他揽在陈雨霏肩头上的手:“你是谁?”
陈嘉一看了眼陈雨霏,暗道大姐你可千万不要生气,我这可是为了救场。
旋即露出乖巧温顺的笑容:“伯母您好,我是雨霏的男朋友,我叫陈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