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声,把苹果顺手一抛,扔进垃圾桶里,却懒洋洋的不再开口说话了。
纱甜把包拎起来,“既然你这不需要我,那我就回去了。”
说着她点了点头,就要往门口走去。
“回来,谁说不需要你了?”杜少安看到她提到要走的时候眸下隐含的喜悦,内心陡然升起不悦,他舔了舔唇瓣,苍白的脸上涌起一抹病态的红润,“坐回来。”
纱甜想着出来的时候父母的交代,沉默的坐了回去。
“看你这个反应,你是不乐意?纱家小姐?”杜少安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好像就跟平常人说话一样的语气。
“没,不是看你不乐意看到我吗。”她之前假装出来的笑意在脸上变成了意兴阑珊,靠在椅子上微微拿手撑着额头,半阖着眼,微懒散的道。
杜少安挑眉扫过她微微冷淡的脸色,有些不确定之前的她和现在的她到底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但是不管是哪个样子——
他都觉得现在有趣极了。
微微被碎发挡住的眼睛,眸色似乎又黑了一度,还带着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的兴致盎然。
门口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推门进来的是一名护士。
还推着医院的护理车,她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走到杜少安的旁边,礼貌的开口道:“杜先生好,之前跟您提过的,这个……抽血。”
他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摆摆手让那个护士先不要动后,扭头看向了无所事事的纱甜。
杜少安看到她如玉笋般的手,眼睛闪过一丝压抑的兴奋,他用力的舔了下唇瓣,唇色从原先的淡白色瞬间变成了红色,娇滴滴的颜色衬的他白皙细腻的肤色更加透明。
“我记得你当初跟着徐家学过一段医?打针总会吧?”他冲着她干净的笑,好像心底没有那么阴暗的心思一样。
她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差事。纱甜推辞道:“你也说的是以前,我现在有点生疏了,怕扎坏了你。”
“随便扎。”扎坏了最好。
杜少安嘴角浮现一丝隐隐的笑意,坏这个字心里总有种病态的舒爽。
纱甜还想推辞,但是他一直看着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她只能无奈的站起来,走到那个护士面前,随意的道:“把东西给我吧。”
估计是看到住在这个病房里的病人又帅又多金,跟其他的护士小姐妹互相争抢才抢过来这个福利的吧,现在看这个福利突然被拿走了,不想给一时想不通,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纱甜停住了伸过去的手,顿了一下把手收回来插回口袋,随口的道:“还是她来吧,她比较专业。”
护士紧紧握着那个东西,紧张的点了点头。
杜少安微微眯起眼睛,表情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冰冷:“纱家的小姐你是不认识吗?她医从是谁你不知道吗?”
如果说前面的话还是在她面前掩盖表象的话,那最后一句就是他的心里话。
“这家医院是谁家的你不知道吗?还想当护士吗?”
纱甜没回过神,手上就塞满了东西,视线里也填满了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她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冲她微微一笑的人,淡淡道:“好吧,你先在旁边等着。”
后半一句话显然是对旁边的护士说的。
护士连忙点点头,往旁边挪了一点,再挪了一点。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护士,攀龙附贵却发现这个龙不是一般的龙,反倒是蚀了把米。
也只能怪自己吧。
纱甜转而回头看他,声音平淡:“把手拿出来。”
杜少安的目光好像放在她的脸上,实际上却一直看着她的手,听到她开口问,没移开目光,声音低沉沙哑的回道:“不是都是护士自己拿的吗?”
她好像有点生气,可能是涉及到了她还算专业的领域,眼睛里微微冒出点星星的怒意,拿着打针的用具的手小指都在微微的蜷起。
“那是病人没醒的时候。”到最后,她还是不咸不淡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看到她那副冷淡的样子,杜少安就有种想要把她的面容毁掉的欲.望,然后给她染上浓郁的缤纷的色彩,染上勃勃的生气…………甚至让她浑身上下尤其是那冷淡的双眸都染上一层浓浓的情.欲。
一想到那个场景,杜少安就兴奋的眼底下隐隐泛红,心底更是有股莫名的冲动。
“哦。”他发出来的单音字有些轻,然后把手主动的从被子里抽了出来。纱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刚刚的说话不像是杜少安的性格啊,更何况,好像…………刚刚如果没有听错的话——
他的声音有点喑哑?
摇摇头,把这些念头从脑海里驱赶掉,纱甜伸出手把皮筋系在他的手上,然后熟练的拿出棉签蘸取酒精在他皮肤上消毒,一边弄一边还要应付这个很缠人的病人问的奇奇怪怪的问题。
她一陷入曾经的工作就全神贯注的投入,以至于没有看到在她碰到他手的时候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眸子里充斥着无法压抑的愉悦,身体还紧跟着微微的抽了一下。
“这个东西叫什么?”
纱甜看了一眼他手指的方向,没想太多的答道:“止血带。”
杜少安哦了一声,好像很无知的继续问道:“还有别名吗?”
纱甜把棉签扔进护理车下的垃圾桶,拿起针,微微调整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压脉带。”
杜少安恍然大悟,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的道:“如果不是我知道纱小姐的性格,我一定会把你刚刚说的话听成日本话的。”
压脉带。
亚麼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