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纱家的人找上来大概还有几天的时间,但是在这几天内他们吃的饭还没着落,不让纱甜出去也就只能他自己亲自出去了。
他比纱甜熟练,通常轻而易举的就能拿到吃的,出去找的时候就让纱甜躲在庙像下等他回来。
她倒是很听他的话,很乖,他让她在哪里不动她就不动。
瞿扬把衣物还有汗巾放在一旁,拿出包子先让她吃,看到她看着自己,知道她想问什么,“我吃了。”
纱甜点点头,然后狼吞虎咽的就把包子吃完了。
见她吃完,瞿扬指了指汗巾,“擦把脸,洗干净。”
她懵的看他一眼,然后拿起汗巾往脸猛的一擦,嘶的一下——
他都替她的脸痛。
但是让他帮忙擦他做不到。
尽管有男女有别的原因,还有——
太脏了……
惨不忍睹。
汗巾是湿的,被他浸过水。擦完后倒是有了一副好模样,瞿扬把衣物递给她,然后转身往外头走,“你擦下身子然后把衣服换了。”
后头一阵细细的喵叫似的嗯声。
纱甜出来的时候瞿扬差点没把稻草给扔她身上。
“你穿的是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衣服啊。”她呆呆的看他。
能把里衣穿到外边来,也是个女中花木兰。
纱甜见他这副表情也大概知道自己穿错了,咳了几声,眨着小巴狗似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我不会,你帮我。”
瞿扬还没答应就看到她已经快手快脚的把衣服给脱了。
他捂住头,深深的觉得他当年带领近两万军队去迎邻国40万的攻打时都没现在这么头大过。
虽然说他实际年龄都可以当她的爹了。但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她都十岁了吧?
虽然他粗人一个,但是………
瞿扬尽力不碰到她的身子,指挥着她穿。
例如这件穿在哪里,应该怎么系带子……等等。
尽管是这样,该看的还是看完了。
“下次不要乱脱衣服。”他指挥她穿完后,想了想叮嘱道,“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样。”
纱甜看着他,点点头。
他问,“你听明白什么了?”
“除了你,不能在别人面前脱掉衣服。”她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不是除了我………”瞿扬有心解释,对上她那双眼睛却感觉好像是自己思想龌龊,只能把后面的话塞进了肚子里,“对,你记住就好。”
她眼睛一弯,然后伸出手扯住了他腰上的衣服。
*
瞿扬这几天一直在跟她讲,“过几天会有人来接你,你到时候记得听话。”
她牙齿咬着唇,腮帮子一块鼓起,问他:“那你呢?”
他道:“我也回家。”
她低落的哦了一声。
然后又道:“那我们家近吗?我可以去找你吗?”
“你想来自然是可以来的。”他嘴角微扯,“我们家没人敢拦你。”
大概可能是他语气不对,纱甜在旁边伸出冰冰凉凉的小手握住他,眼里全是呼之欲出的关切。
“嗯,不要想太多!”她想了想,说出这几个字。
安慰的真差劲。
不会安慰人却得强行说这些话,也真是辛苦。瞿扬没回答她,嘴角却微微勾起。
纱家的人按照他记忆中的时间点到了庙里。
但是这一世跟上一世又不一样了。
上一世的两个人头发一缕一缕的结成块,衣服是破的,脸也是脏的,就连指甲缝,两个人也全是泥巴。
纱家的人对纱甜抱着心疼的感觉,对他,就只有隐晦的嫌弃了。
别说那时候还小,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