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看着窗外低声道:“他不需要我做这种事。”
小曼听到她的答案,更加困惑,准备追问时赵祝升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几人毫无防备,齐刷刷撞到椅背上,已经睡着的安安和音音也从座位滚下,活生生摔醒了,捂着脑袋哇哇大哭。
阮苏最先反应过来,把他们搂进怀里,低声问:
“怎么了?”
赵祝升的语气十分不妙。
“有人。”
有人?
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来的人?
阮苏心脏狂跳,探头去看,距离汽车不到十米的位置,赫然停着好几辆车。
因车身太黑,又没开灯,以至于他们先前根本没有注意。
车门打开,有人走下来。
赵祝升深吸一口气,从方向盘底下摸出枪,上了膛,嘱咐道:
“待会儿要是打起来了,我会跳下车,你来开车带他们走。”
阮苏立即拒绝:“不行!这种时候你留下来,不是死路一条吗?”
赵祝升道:“我不留下来,我们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说不定大家都得死。”
一个人死显然比五个人死要划得来,但阮苏无论如何都无法答应。
她已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再也不要来第二次了。
下车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将他们包围。
两个警卫模样的人打开最后一辆车的车门,下来一个人,让阮苏和赵祝升都吃了一惊。
小曼看着那个貌不惊人的瘦老头,疑惑道:“你们认识吗?”
二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事实上他们也根本解释不了,商元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工夫纠结这个问题了,因为下一秒,陈定山也从车里出来,走到他们面前。
两人的表情统一的冷酷,商元良在冷酷中还带着些愤怒,让他的皱纹看起来更加深刻。
“你们两个搞什么鬼?我辛辛苦苦提拔你们,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掉?”
赵祝升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却不看他,注意力全在陈定山身上。
被商元良骂不要紧,大家横竖是雇佣关系,大不了一拍两散。
可陈定山的天下,绝不是靠着慈祥和蔼打出来的。
陈定山用手敲了敲车门,命令般地说:“宏珍,下车。”
小曼紧紧抱着包袱,脸色铁青。
阮苏低声道:“不如我先下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再……”
“不!”她咬着后槽牙道:“下去就下去,我不怕他!”
说完她一脚踹开了车门,陈定山迅速躲开,但仍然被车门打了个踉跄,险些跌倒。
小曼下了车,把包袱往地上狠狠一摔,骂道:“你要算个男人,今天就杀了我!别用我去做那让人耻笑的事!”
陈定山看着她笑,笑到一半抬手就是一耳光,力度堪比屠夫,打得她扑倒在地,嘴角溢血。
阮苏连忙冲出去,用身体挡住她,回头问:“你们想怎样?”
陈定山叹气:“阮小姐,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非常欣赏你。谁知你也跟其他女人一样,有一颗狭隘的妇人之心,目光极其短浅。
她跟着我,虽然暂时没有自由,可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不比跟着你逃命强得多?而你跟她情同姐妹,又是商老板的好帮手,往后这晋城的男人还不是由你选,左拥右抱养几个小白脸在家中也未尝不可,你何苦自断前程?”
阮苏冷笑,“感情**是在为我们着想?”
“可不是么?我对自己最高的要求就是爱民如子。可惜你们并不领情,我也只好用点野蛮的手段了……来人!”
十多个警卫走过来,他抬了抬下巴,“把他们都带回去,包括车里的孩子。”
此话一出,警卫们和阮苏同时冲向汽车。
赵祝升极力护住安安和音音,一时间小孩的哭喊、女人的尖叫、汽车的喇叭、皮肉的碰撞声夹杂成一团,场面混乱至极,分不清谁是谁。
赵祝升搂住安安,拔出枪,准备瞄准陈定山。
身边训练有素的警卫却比他更快,抢先用枪托砸晕了他,从他手中夺走安安,连同阮苏等人一起塞进车里。
关上车门后他们又要来抬赵祝升,商元良忽然出声道:
“总统,他是我的侄子,可否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带回去管教?”
陈定山回头看了看他,笑道:“商老板,你是个做生意的人,理应比普通人更理智些,对亲人包庇依赖可不行啊,会亏本的。”
商元良连连应声,态度极其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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