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会面下来,荣闲音大约有些气馁了,一连一周都没有联系小凤仙。
这让她十分惶恐,既害怕对方讨厌自己,又担心去不成晋城,连唱戏都提不起精神。
某天阮苏上午敲定了分店的店址,与房东签了合同,联系了黄昊千,让他再次负责店面装修,下午则去了一趟寒城大剧院,安慰小凤仙。
在她的劝说下,小凤仙勉强振作起来,开始化妆筹备晚上的戏。
她邀请阮苏留下来看,阮苏惦记着家中的狗和二爷,告辞离开。
车上除司机外只有她和小曼,阮苏好奇地问:
“怎么感觉好些天没看见阮桃了,她在做什么?”
小曼撇撇嘴,“谁知道呢,每次叫她出来,不是推脱肚子疼,就是说腰疼腿疼,真的要帮她请医生了,她又死活都不肯,我看她是胆子大了学会偷懒,得找日子好好骂骂她。”
阮苏怀疑没那么简单,到公馆后见段瑞金还没回来,便独自去了阮桃在佣人楼里的房间,想看看她究竟在干嘛。
阮桃的卧室在二楼,是个二人间。与她同住的老妈子在后院洗衣服,眼下只有她一个人在里面。
阮苏走到了房门外,想抬手敲门,却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歌声。
唱得什么她听不清,只知道声音愉快极了,哪里像腿疼肚疼的人。
她轻轻握住门把手,发现没有反锁,用力一推,看清了里面的景象——阮桃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脸上涂脂抹粉,头发也烫卷了,正举着一件崭新的红旗袍瞧个不停呢。
开门声把阮桃吓了一跳,看见来人是她,更是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慌慌张张的把衣服往被子里塞。
阮苏走过去道:“藏什么,我又不会骂你,谁都喜欢穿漂亮衣服啊,你自己去买的?”
阮桃坐在床上,心脏怦怦直跳,两只手不安地攥在一起,低着头小声道:
“嗯,我把这几个月的月钱都攒起来了,拿去买的。”
“那烫头的钱和脂粉呢?”
“借的。”
“问谁借的?”
她不说话,头埋得愈发低了。
阮苏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不想说,就算了。只是爱漂亮的同时别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更别为其他人添麻烦。”
她老老实实点头。
阮苏收回手,吩咐道:“趁着天还没黑,把狗带出去遛遛吧,它晚上不疯跑一阵就吃不下饭。”
“好的太太。”
阮苏出去了,阮桃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倒在床上半晌不动。
过了会儿,她再次拿出那件红旗袍,放在身上比了比。
人靠衣装马靠鞍,她比大姐,又差了什么呢?
因为这次是奔着正儿八经赚钱去的,在新店的筹备工作上,阮苏比上次更加用心,晚上点了电灯熬夜工作。
段瑞金洗完澡,下楼想看看她睡了没,见她还坐在书桌前,单手拖着小脑袋看账本,忍不住走过去敲了敲她的脑门。
“别看了,睡觉去。”
“不去,我要工作。”
阮苏挥挥手,推开他。
“你还在长个子,总熬夜担心长不高。”
阮苏回头看着他,“二爷,您如今怎么也变得罗里吧嗦了?”
她说他罗里吧嗦?他可是为了她好啊。
段瑞金气不打一处来,以强硬的姿态合上账本,将她打横一抱走向铜床。
阮苏哈哈大笑,在他怀中扭得像条泥鳅。当他松开手要把她放在床上时,她勾住他的脖子和腰,死活不放手,吊挂在他身上。
段瑞金无奈道:“你又耍赖。”
“谁让你打扰我赚钱。”
“我们不缺钱,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阮苏摇头,“不好,我要自己赚。赚他个十万百万千万,赚到富可敌国,然后把你家那金矿买下来,让你给我当长工,天天挖矿累死累活还不给饭吃。想吃肉就得来求我,求高兴了我才给你。”
段瑞金哭笑不得,“好你个小王八蛋,我对你那么好,你却想着折磨我,让我当长工?”
“我不是想折磨你,是想……”
阮苏抬起头,咬了他高挺的鼻尖,“我想占有你。”
段瑞金扬眉。
“我这个人坏得很,喜欢什么东西就不许别人跟我抢,谁来挠谁。你好看,又有钱,还体贴,万一有人也看上你了怎么办?我不愿意跟别人争风吃醋,不如把你关起来,每天只许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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