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怀疑赵祝升是牛投胎的,否则看着单薄瘦弱,豆芽菜一根,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拖着一个人健步如飞。
他带她跑进那巷子里,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低声又快速地说:
“我妈的事我决定不怪你。”
阮苏道:“是吗?那谢谢你,不过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他的拳头攥紧又放松,最后一拳捶在她脑后的墙壁上,痛得脸色白了几分,“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回家!”
阮苏愣了几秒,揉揉耳朵问:“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别人的姨太太。”
“姨太太怎么了?这年头正儿八经结婚的都能离婚,更别说姨太太了,只要段瑞金肯把你的卖身契给我,你就是我的人。”
她的表情活像见了鬼,又问:“你觉得你爸妈能答应?”
赵庭泽那个老色鬼就不谈了,单说这王梦香,经过之前那茬儿后,恐怕宁愿吊脖子也不会让她进门的。
赵祝升气势汹汹,“我不管他们!我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如果任由你待在段家,我这辈子也不会开心的!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段瑞金!给你赎身!”
他再次抓住阮苏的手腕,这回阮苏毫不犹豫地甩开了,无语地说:
“我跟他好得很,你不要发疯。”
这回换赵祝升听不懂了。
“你就是个姨太太,明媒正娶都没有,能好到哪里去?”
阮苏揉着手腕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不好?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今天的疯话我就当没听见。往后你再这样发疯,我可是不会理你的。”
她说完拎着枣子转身便走,正好与追来的小曼打了照面,告诉她不必管赵祝升,直接回理发店去。
小曼被他们弄得满头雾水,赵祝升则愤愤地看着她的背影,怒火压都压不住。
他怎么小了?真要论年纪,比她还大个一两岁呢!
眼看着喜欢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放声大喊:
“我今晚找你去!”
小曼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太太,你该不是欠他钱了吧?怎么跟饿狼似的?”
阮苏摇摇头,“别理他,他发神经呢,我们快点回去,省得二爷担心。”
二人加快脚步,半路遇到跑得慢的阮桃,与她一起回金特门。
才走到金特门门口,就看见段瑞金顶着一头泡沫往外冲,理发师抓着毛巾在后面追,顿时吓一跳。
“怎么了?”
段瑞金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没事?我听说你在街上被人抢走了。”
……肯定是小曼那一嗓子喊的。
阮苏道:“我又不是金元宝,谁在街上抢我啊。快去理发吧,我买了好多大枣,等你一块儿吃。”
段瑞金半信半疑,被理发师拉回椅子上。
耗费两个多小时,他的新发型完成了。
原本毫无个性的头发被修剪成合适的长度,抹了许多生发油,整整齐齐的往后梳去。有几缕过于短的垂落在眉毛上,随着动作摇晃,底下是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白皙面容,眉目如炭画一般黑白分明,凌厉飒爽。
阮苏太喜欢他被自己打扮后的模样了,坐在车上时忍不住摸他的头发。
段瑞金推开她的手,一本正经,威严端坐。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不能乱摸。”
“是吗?那我以后也不让你碰我哦。”
段瑞金认真想了想,败下阵来,叹口气低下头,“好吧,以后只许你一个人摸。”
阮苏的手指在他发丝中穿梭,摸了个过瘾,顺手喂他一颗枣子。
大枣很好吃,是沁人心脾的甘甜。段瑞金靠在她薄弱的肩膀上,望着窗外掠过的寒城街景,感觉这一切都美好得不现实。
他的伤快好了,可此时此刻,他希望自己永远痛下去,永远跟她在一起。
阮苏把赵祝升最后那声呐喊当耳边风,回家后正常吃饭洗澡。
准备睡觉前,她在段瑞金的卧室亲自帮他换了药,替他扣好睡衣纽扣,拉平衣领上的褶子。
“好了,睡吧。”
段瑞金抱住她,嘴唇不由分说地压过来。
那一刻,阮苏以为他会留自己,毕竟他们现在要关系有关系,要感情有感情,早已不像当初那样生疏了。
她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他体内的冲动,这股冲动令他抱着她腰的手臂收紧,身体贴得越来越近。
然而吻完后他并没有说出预料中的话,只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早点休息,明天见。”
就这样???
阮苏费解地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回想方才他的表现,感觉怪怪的。
以前她就怀疑过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现在看来,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