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夏天马上要结束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月。本想着要对方讨厌自己,休掉自己,可是从昨晚段瑞金的表现看,怎么似乎事与愿违了呢?

三年……她顶多只有三年时间。

要是始终拿不到休书,她如何活命?攒够钱,直接跑,跟原店老板似的,跑到港城或国外去?

整整琢磨了几个小时,阮苏没有想出新办法,小曼倒是赶在午饭开始前回来了。

她不光圆满完成任务,带回来那小子领人砸店的照片,还顺路买了一盆卤好的大螃蟹,给阮苏打牙祭。

阮苏昨晚没怎么吃饭,早上又只喝了粥,看见香喷喷的螃蟹食指大动,立即让厨子开饭。

不料才抓住螃蟹的一条腿,没来得及下嘴,餐厅外便传来一句不悦的询问:“你在吃什么?”

兴致勃勃的二人抬头望去,顿时心凉了半截。

段瑞金怎么回来了?

他以前不是总要在矿上工作一整天的吗?从未见他中午回过家啊。

公馆规矩是仆人不得与主人同桌吃饭,小曼总趁别人不在的时候破戒,见他出现连忙擦了手,让出位置,低着头说:“二爷,您怎么回家了?”

“回来拿点东西。”

他嘴上是这么说,双腿已经走到桌边,看清了盘中金灿灿红彤彤的东西,脸色变得阴沉。

“这是谁做的?给我把厨子叫来。”

阮苏道:“不是厨子做的,我自己买的。”

“你能走得出门?”

“我支使别人帮忙呀。”

“你本来就肚子疼,还吃这种咸寒之物,不要命了么?帮你买螃蟹的人是何居心?”

小曼在旁边埋头听着,被他吼声吓得一愣一愣,最后出声道:“螃蟹是我买的,我不是故意要给太太吃寒物,我不知道螃蟹是寒物啊,只是见她胃口不好,想她多吃点东西……”

段瑞金骂道:“什么都不懂,还敢来伺候人?马上收拾东西滚!”

小曼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段福在旁低喝,“还不快滚!”

她用力抿了下嘴唇,将眼泪咽回肚子里,要去房间收拾东西。

阮苏就数跟她最有话说,哪里舍得让她走?灵机一动,捂着肚子往地上一滚,哭爹喊娘地嚎了起来。

“疼……我肚子好疼……”

她一哭,其他人就顾不上赶小曼,都去扶她了。

她推开所有人伸过来的手,包括段瑞金,只指着小曼说:“你要是非要赶她走,我就……我就……我就把螃蟹全吃了!”

“你……”

段瑞金被气得举起了手,巴掌却迟迟落不下去。你瞪我我瞪你的过了好半天,他脸色铁青一拂袖,“行,你就护着这个丫头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气冲冲地上了楼。

段福看了眼阮苏,知道她是装的,便跟着上楼去了。

小曼连忙去扶她起来,口中不住抱怨。

“你傻不傻?干嘛当面跟他呛呢,万一他气疯了又打你怎么办?屁股不疼了是不是?”

阮苏捏捏她的脸颊,“你还好意思说,我可都是为了你啊。”

两人在餐厅里惺惺相惜,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螃蟹仍然摆在盘中,色泽诱人,却是没人再有胃口吃了。

过了一会儿,老妈子端着个托盘走过来,里面是一碗药,乃昨天那位老中医留下来的,让她每日饭后喝三次,有助于调理月事。

阮苏本来就没胃口,看着这碗黑乎乎的苦汤水,根本碰都不愿碰,捏着鼻子挥挥手。

“不喝,我已经不痛了,端去倒掉,以后也别熬了。”

老妈子面露迟疑,不知该听谁的。

段瑞金幽魂似的走进来,眼神阴冷。

“刚才是谁在这里疼得哭爹喊娘,站都站不起来?”

阮苏被逮个正着,无话可说,抱着胳膊咕哝道:“反正我不喝。”

段瑞金经过这几次,发现这女人不光模样像小孩,心性分明也是个小孩。不吃的东西一定不吃,要做的事情挨打也要做,固执得要命。

他深吸一口气,无语地问:“现在不喝,下次又痛起来,你准备继续吃止痛药吗?”

阮苏无言以对,装聋作哑,拉住小曼的手道:“咱们回楼上去。”

小曼心惊肉跳地看段瑞金,后者果然伸手拦住二人的去路,侧着一张冷峻的脸,对阮苏说:“喝掉它,我给你买奶油蛋糕吃。”

尽管他脸冷得像冰山,尽管他语气不情不愿,可是这内容,这架势……分明是在哄小孩啊。

还真别说,阮苏被他哄的心动了。那碗药看着就苦,搞得她很想吃点甜的。

她仰脸看着他,“你发誓?”

“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