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薇再对顾天元和杜逸两个小家伙使个眼色:“你们给我哭!立刻!马上!”
杜逸还没反应过来呢,但顾天元是早和顾采薇玩过类似的把戏了,他对顾采薇的要求了如指掌,连忙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一边哭,他还一边抽抽噎噎的叫着:“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呜呜呜,阿姐姐夫,你们要保护我!”
杜逸顿时也反应过来,连忙用力在自己腰侧掐了一把,也大哭起来。
顾采薇才吸吸鼻子,拿出帕子在眼圈上用力揉了揉,死活把眼睛给揉得红通通的,然后就打开门冲出去:“来人啊,救命啊!武郎君他自尽了!你们快来人去请大夫!”
此言一出,就将牡丹楼上下都给吓得沸腾了起来!
如今武家在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周朝都横行霸道惯了,现在就没有几个人听到武这个字不肝颤的。更何况顾采薇说的还是有人在这里自尽?
牡丹楼的掌柜立马都坐不住,赶紧亲自跑了过来。
走进雅间,看到早已经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武成伟,他顿时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顾天元和杜逸见状,他们立马哭得更大声了。
很快,大夫被找来了。可给他把把脉,再翻开眼皮看看,大夫就摇头:“已经没气了,救不活了。”
牡丹楼的掌柜和伙计听到这话,他们都吓得魂不附体。
很快,长安令那边听到消息也连忙赶了过来。还有武家人,他们自然也是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武成伟乃是魏王武承嗣的侄子,也是武家核心人员。因而一听说他出事,武家上下也大为震动。大夫都还没走,武家的人马就已经将牡丹楼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武成伟的兄长武成虞亲自率兵杀到雅间门口。刚进门,见到阿弟的死状,他就气得眼眶通红:“来人,将这一干谋害我武家子嗣、屠戮朝廷忠良的奸臣逆子抓起来,当众打死!”
“武郎君!”杜隽清闻言,他当即站起来保护在妻儿跟前,“武长史是自己寻死,我们拦都拦不住,你一没有验尸,二没有过问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你何来的论断说他就是被我们杀了?你证据何在?”
“还需要什么证据?分明就是你们几个人合起伙来杀了我阿弟,然后现在贼喊做贼,还口口声声说他是什么自尽的!”武成虞冷笑不止,“我阿弟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自尽?倒是你,你一个落魄杜家的子弟,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讨得狄阁老和张相爷的欢心,愣是让他们在右骁卫给你谋了一个职务。而那个职务本来应该是我阿弟的!可既然张相爷把你安插了进来,我阿弟也就认了。但你本身自己心思不正,屁股下的位置自然也做得不稳。你担心我阿弟什么时候会把你给掀开自己取而代之,就干脆先下手为强,把他给杀了!”
“武郎君你这推论很没有道理。”杜隽清淡声回应,“且不说我从不觉得我这个官位来得不正当。就说武长史这些日子天天都给我找事,我也并没有和他争论过一句,这一点右骁卫里的同僚都可以作证。就算你认定我是怀恨在心,那我也不至于在牡丹楼对他下手,而且还当着我妻儿的面!大庭广众之下,我就这么杀了他,我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说不定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样,旁人都觉得你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杀人,所以你杀了,然后你就能以这个理由脱罪!”武成虞一口咬定,他也不再给杜隽清反驳的机会,就一回事,“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顾采薇立马也高喊一声,她从怀里摸出那一把边缘上还带着缺口的匕首,死死捏在手掌心里。
武成虞见状,他又一声冷笑。“怎么,长宁侯夫人这是要拒捕了?”
“我呸!”顾采薇立马朝他那边唾了一口,“你虽说也是朝廷命官,可也管不了长安城里的事!现在就算要抓捕我们,那也应该是长安令的事,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口口声声要把我们抓起来,根本就是打算把我们给抓回去,在官府的人赶来之前把我们给屈打成招,好给你死去的阿弟拉一群垫背的!我们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我就拉你们去垫背怎么了?”既然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武成虞也不再拐弯抹角,他直接冷笑道,“反正我阿弟死在这里,这事绝对和你们有关系!杀了你们,你们绝对不冤枉!”
“才怪,我们冤枉死了!”顾采薇立马扯着嗓子大叫,“明明是你阿弟想不开非要自己拿刀子捅自己,我们拦都拦不住,你凭什么要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跟前来?我实话告诉你,别说是你了,就算在长安令、刑部大理寺的官员跟前,乃至女皇陛下过问,我们都不会改口一个字!”
“没错。”杜隽清当即点头,对她的说辞表示声援。
武成虞闻言嘴角轻扯,笑得一脸阴沉。“是吗?既然如此,那我还少不得要请你们往刑部大牢去坐坐了。”
这时候,早已经在家休息的长安令已经听说了消息,他也赶紧带着人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