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照也笑了笑,“是,不过看来是微臣多虑了。”
“的确……”
宋宴初笑了笑,“皇兄虽然面子上看着凶,可他心里比谁都要软……纵然是因为芝儿的身份过往,他不不喜欢她,可他也不会真的对她如何的。”
崔照听到这话,却不由得轻声一笑,微微颔首,叹了一口气,道:“公主恐怕还有所不知。就在前些前些天,彧国提出了停战的条件——”
“停战的条件?”宋宴初一激动,忙问道:“那条件是什么?”
“拿岚国公主一命,换彧国公主一命。”
宋宴初:“……”
“这战事本就是因霜儿公主的死而起,彧国的君主说到底不过是想泄愤罢了,并非是想着真的灭了岚国。所以我当时想,若我是一个以大局为重,一心想尽快平息战争的人,也会想办法将公主的人头送到彧国去。这样,损失才能变得最小——”
“所以,你是觉得……皇兄这次约我们出来打猎,是想要芝儿的……?”
崔照叹气摇摇头,见着这会儿宋凝芝已经跟宋宴衡打得火热,无奈道:“微臣也看不清眼前的形式了。可就算衡皇子没有这个心思,保不准别的人也不会对芝儿这个心思。身为皇家之人,既然享受着常人所不能拥有的荣华,可一旦有什么需要牺牲的地方,便连至亲之人都容不得。”
宋宴初见着他眼底的深沉,也低下头去,耷拉着眉头。
“反正,皇、皇兄他不会的!”
她坚定地又说了一句。
她相信皇兄的为人,哪怕他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仍是毫无犹豫的相信,皇兄还是以前那个耿直坦荡的皇兄。
崔照回过头来,看着她笑了一声,“不说这个了。微臣本就对这马上之术不大感兴趣,今日就是陪芝儿来的。宴初公主既然来了,就陪他们去玩会儿吧。”
宋宴初也点点头,就往前面看去,见皇兄还在悉心教导芝儿,心情也不由得明朗了起来。
她挥动了下马鞭,就上前去一同玩耍。
崔照看着那两个明晃晃的身影,眉间不由得加深了一道,缰绳握得愈发紧了。
……
嬉戏了一早上,四个人吃了些东西。
席间,宋凝芝便又想着法子讨宋宴衡开心。
宋宴衡虽然脸上总是冷冷的,还有几分嫌弃,可她喂给他的东西,他也勉勉强强都吃了。
记得宋宴初昨天去找凝芝,她原本还担心凝芝记着上次皇兄对她态度不好,会记恨在心里,更不会来今天的狩猎。
可没想到宋凝芝当场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宋宴初问她为什么这么想找机会跟皇兄接触,她也只说了一句:“因为衡哥哥是芝儿的亲哥哥,芝儿不会舍下他。”
相信,皇兄也能感觉到凝芝对他的这份心。
本来彼此之间就应该是最亲最亲的人……
想到此处,宋宴初淡淡地笑了笑,莫名有些困倦了。
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有身孕的人,若是被元顺知道了今日跑出来在马上颠簸、野外露营,估计又得被说道了。
不过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
何况皇兄明日就要上战场了。
吃完没多久,宋凝芝就又缠着宋宴衡,要让他亲自带着她射猎物了。
宋宴初觉着有些疲乏,只想先在账内打个盹儿,就让皇兄带着芝儿先去,等她睡好一觉养足精神了再来。
崔照也留在了隔壁的帐中,他宁愿留在这看书,也懒得再去营外。
不知不觉,宋宴初就睡着了。
听着营外呼呼的风声,与一阵阵的马蹄,她这一觉睡得竟然格外死。
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了过来。
宋宴初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坐在一辆剧烈颠簸的马车内。
帘外的天已经全部黑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皇兄与芝儿都已经回去了吗?
她正要去掀开帘子,问个究竟,才察觉自己的手脚竟然被捆住了。
她的心不由得紧紧提了起来,就冲着外头那夹着马车的人喊道:“是、是谁!你要做什么……”
车帘时而拂动,她隐约只能看见车夫穿着一身白色的斗篷,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看他驾车的受罚,并不是十分熟练,可也令马车跑得极快。
一个猛冲,马儿似乎是踩到了一块石子,宋宴初也被震了一下,整个人都往后摔在了马车上。
可车夫根本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反倒是因为这次马匹的受惊,而更加用力地挥动了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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