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谨修环视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到赵家的几个人身上,用很认真和负责的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件事,是我们刘家的人做错了,我们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将这个聘金退还给你们,并在此向你们赵家道歉,给你们赵家造成的困扰,我深以为歉!对不起了!”
刘谨修说完,对着赵家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刘清香有些怜惜地看着刘谨修,妻子惹下的祸,他这个丈夫再不情愿,也得出来背,不过,好在陈英的真面目,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也不枉她刚才在众人面前做的一番好戏。
她一向禀持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是不喜欢惹事,可不代表她怕事!如果真有人硬要冲上来跟她作对,硬要冲出来找她的麻烦,那就试试看,到底谁的能耐大?
前世,因为她的能力有限,即使受了委屈,也只能咬牙忍下。
可今世,她有了空间这个依仗,就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活得这么窝囊,这么憋屈。
李春花和赵家几兄弟看着这气宇不凡的刘谨修,又见他的态度挺诚恳,那嚣张的气焰也顿时焉了下去。
李春花想说话,又说不出来,一脸着急,只能扯着小儿子赵子晨,又给他比手划脚了一通。
赵子晨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遂转头对着刘谨修道,“这位刘叔叔,聘金你们是理所当然要还的,再者,你们这边的人伤了我大哥,还有我妈,这个医药费,你们是不是也要赔偿?”
刘谨修皱了皱眉,“你哥被打、还有你妈突然说不出话这事,是我们刘家的人干的吗?你们可有证据?如果你们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两件事是我们刘家的人做的,那我们自然愿意赔偿;但如果你们没有证据,那就是诬陷,懂吗?诬陷他人,可是要坐牢的!”
“证据?诬陷?坐牢?”
李春花和赵家几兄弟被刘谨修这一番话给吓得面面相觑。
他们哪里会有证据啊!
这赵子敬的伤,是荣寒和他那边的人打的。
至于这李春花,她是突然说不出话来,可在场有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可谁也没有看到刘清香有动手啊,只有李春花自己一口咬定是刘清香做的,大家都没亲眼看见,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她的说辞?
这件事,她只有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赵子晨知道这两件事确实都抓不着刘家人的把柄,但心里却也明白,若不是因为他们刘家,他们的大哥和母亲也不会出事。
所以,想了想之后,他还是硬着口气对刘谨修说,“刘叔叔,就算不是你们刘家人亲自动的手,但我哥和我妈的伤,跟你们刘家却脱不了关系,所以,你们还是得赔偿我们的损失。”
刘谨修见赵子晨这么死咬着不放,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做,自然不可能乱认。不过,看在我们两家彼此相识过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二十块钱给你们家那位,就当是我们给你大哥的营养费,行了吧?”
李春花和赵家的几兄弟凑在一起,低声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由赵子晨出面说,“二十块太少了,给个五十吧,这事就算扯过去了。”
对于赵家人的得寸进尺,刘谨修心里有些不高兴。
可为了早点解决赵家这个麻烦,他还是点了点头,“好!五十就五十吧,你们把那个聘金的收据拿来给我,我给你们退钱。”
李春花赶紧将那个聘金收据掏了出来,递给了赵子晨。
赵子晨心思比较细,怕刘谨修拿了收据不给钱,遂又对刘谨修道,“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据。”
刘谨修点了点头,“行,你们等一会儿,我进去拿钱。”
一直在屋里听着外面动静的老太太,一见刘谨修走进了屋内,赶紧从昨天荣寒给的一万块钱里头,抽出了三百五十块钱给他。
看着刘谨修转身走了出去,老太太又狠狠地瞪了陈英一眼。
陈英吓得身子一颤,心虚地垂下头去,不敢说话。
这也是刘清香给她下的催眠术在起作用。
陈英的潜意识在告诉她,这件事,她做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无可饶恕,所以,她现在才会一副甘心认罪的模样。
若换作是以前,她又怎么可能就这么乖乖地认罪,少不得也要闹腾上一番,才会罢休。
刘谨修走了出来,将手里那一叠钱递给了赵子晨,“这是你们之前给的聘金三百块,我退还给你们,另外五十块,算是给你们家的营养费,你点一点,然后,把收据给我!”
赵子晨接过钱,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数完了,他便点了点头,“正好是三百五十元。喏,这个聘金收据给你。”
刘谨修接过收据,看了一下,确认是陈英的笔迹,便直接撕成碎片了事。
他又一脸严肃地对赵家人说,“今天的事,有在座的大伙儿给我们做证,咱们两家从此以后是河水不犯井水,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行了,我们这边还有事,你们赶紧回去吧!”
赵家人拿回了聘金,还得了五十块的赔偿,也没有理由再赖在这里不走。
李春花虽然感觉自己的喉咙还有问题,又说不出话来,但现在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刘清香做的,她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跟着儿子们打道回府,想着回去再找赤脚医生看一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刘清香倒也没对李春花下死手,就是想要惩罚惩罚她,只要她乖乖的,这哑巴病过不了三个月,就会自动好。
看着赵家人终于离开了刘家村,刘谨修也松了一口气。
随后一想到自家妻子惹来的祸事,心里头又闷闷的,拿出一根烟点上,靠在那走廊边上,像是发泄似地,使劲地抽了几口。
那些看热闹的人们,见好戏看完了,也赶紧散了场。
但这场好戏引起的轰动,又在刘家村里一传再传。
一时之间,这村里人口耳相传的,全是关于刘清香引起的大大小小八卦事。
刘清香自然不会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她要是都去计较,那还要不要活?
今儿这事闹了大半早上,她也急着要赶回仁德堂去上班,回屋和老太太、还有刘谨修说了一声,便急急地走路赶往镇上坐车。
就在她快要走到镇上的时候,就见昨天那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嘎吱”一声,停在了她的面前。
驾驶室的车窗降下,荣寒那张英挺的脸露了出来,朝她咧嘴笑道,“香香,快上车。”
刘清香见荣寒特地赶来接她,心里一暖,赶紧拉开副驾位上的车门,坐了上去,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