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可几年时间,小妇人也变得泼辣起来,嘴上不饶人,又躲着人半分便宜都沾不得,是个滑不丢手的。

再滑不丢手,可混子里心里还有念头,就总能找到机会来欺负一二。别的不说,把老板娘哄了出来,围着说几句荤话的,还是经常有的。

小妇人从起初气红了脸,再到反口怒骂,到了如今,已经学会了羞辱人,还都是这群混子们的指导,硬生生把一个娇姑娘给逼成了凶娘子。

可以往,也没有如今的模样啊。

央央好整以暇,那眉目里的轻慢,甚至还有一丝笑意,就好像眼前闹事的几个粗汉,和路边等着人逗弄的野狗似的。

看着凶,人上前一步,就能吓得夹着尾巴跑。

几个混子去看为首的细长个子的男人。

为首的汉子,就是姓刘的混子。

这刘混子盯着小妇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从小妇人还是安家的女儿时,那会子,刘混子就惦记上了,翻墙什么丧天良的都做过,让当时的安楼抓了,狠狠教训过,腿都打断过一次。

也正是因为这个,刘混子别处哄了再多的女人,总忘不了安家的小妇人,隔三差五不来逗逗,就觉着不自在。

刘混子生的也算是标致,就是油头粉面,腻人的慌。那眼神又浑浊不干净,让人看了就烦心。

如今他盯着央央的模样,就像是见了肉的狼,眼睛都发绿光了。

“安娘子,许久不见,这皮肤又滑嫩了不少,哥哥给你摸摸看,是不是涂了脂粉。”

刘混子一见央央心中也有两分恍惚,可还是按着原计划,伸出了手去试图轻薄央央。

央央一动不动,嘴角噙着笑静静看着他,等他的手逐步靠近。

不对。

那刘混子心中一个咯噔。

这小妇人从来是个不吃亏的,若是放在以前,他敢伸手,这小妇人就要拖把刀出来,一脸凶狠想要砍人的模样。

那泼辣的模样,让刘混子看见了心里就发痒,总想把人就这么按住,好好羞辱到哭出声来。

今儿她不伸手了,一脸带着笑,刘混子反而心里咯噔了。

这小妇人可不是个脾气好的,她笑得出来,可是有后招了?

平日里拖把刀防身的小妇人今儿这么乖,可不是有鬼!

刘混子手僵持在半空,硬是没敢伸出去。

“老板娘,你这饭里可吃出了蚂蚁,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这看病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收回手,刘混子换了个由头。

央央眉眸不动。

“琳儿,去县衙请捕快大哥来一趟,就说我今儿打算为民除害,砍死几个祸害,请大哥来做个见证,别误抓了旁人。”

“好的奶奶,我这就去!”

那琳儿二话不说就推开门口看热闹的。

“都让开,我家奶奶打算血洗门口了,你们惜命的都走远些,别叫腥臭的血沾染你们了。”

“再来两个人准备,待会儿抬尸体走啊。”

丫头也是个狠人,朗声说罢,推开人就去抽了一把长刀给了央央,又推开看热闹的人:“都走了都走了,关起门来杀人,免得让你们害怕!”

看热闹的吓唬地,抱起小孩的赶紧跑,嘴里头还嚷着:“杀人了杀人了!安家的小寡妇要杀人了!”

央央手里这回是握了刀了。

她起身时,还轻轻把手炉放下,捋了捋衣袖。

大堂的客人又多远躲多远,就连刘混子同来的几个好友,也怂的一逼躲在桌子下头去了。

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

刘混子他们就是靠着横,十里八方作恶不断。

也真是因为这个,见多识广,谁是表面凶狠内里虚的,谁是看着客气提刀就能下手的,一看一个准。

刘混子满头冷汗渗了出来。

他就说,今日的小妇人和以往怎么不一样了。

以往的小妇人手里头就是拿着胳膊长的刀,他都不怕,知道那丫头还要护着小侄儿,护着酒楼,有牵挂的人根本狠不下心来,嘴里叫嚷的再厉害,也是个空壳子。

今日的小妇人,单单是那眼神就不一样了。

像是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像是根本没把他们的命放在眼里。

她手里就抱着一个手炉时,刘混子心里头都有些发怵,这被琳儿塞了一把刀,哪怕是个用来开酒罐泥封的短刀呢,也是个绝对有着杀伤力的存在。

如果是以往,小妇人手里有什么刀他都不怕。可现在,小妇人手里捏着那把刀,似笑非笑看着他时,眼底根本一丝温度也没有。

刘混子忽然想到,如今的安万生已经十四了,正在走科考的路。安记酒楼这几年也没有夸,一路都在顺利进行着。就算没有小妇人,有小妇人身边的那个大丫头辅佐,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怎么也能背负起来这安家的家业。

小妇人这是,根本没有后顾之忧了!

她什么都做得出!

“小娘子!安娘子!”

刘混子对上央央的眸,如梦初醒,跳起来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