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恍惚。
刚刚,沐王世子喊央央什么?
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央央面露笑容,抬了抬手。
“世子来了。”
“是,父王说,他不好出面,让孩儿前来陪同在侧。”
燕却坦然道:“关于连府的事情,母亲当时并不在场,或许孩儿会知道的更详细些。孩儿陪同母亲,连姑娘有什么话和我说,我们也好沟通些。”
燕却一撩衣摆坐在了央央的下首,和连月面对面。
连月简直不敢置信,她咬紧了唇,看看世子,又看看央央,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这个沐王府,怎么人人都古里古怪的。
沐王世子怎么就……怎么就能对着一个村女,比他还小一岁的央央喊‘母亲’?还喊得真情实感?
难不成是被决非给威胁了?
不,不可能,决非出家多年,守着他的清修,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去威胁自己的嗣子?
一定是央央身上有鬼!
“世子……我是为了央儿一事前来……”
连月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该谈的正事,还是要谈的。
“等等,”燕却抬了抬手,眼神淡漠,“连姑娘,您一个外人,对着我们王府的主母直呼名字,不太合适。”
央央笑吟吟看着连月。
连月这才发现,燕却口中的那个‘母亲’,大约不是随便喊的。
现在的这个行为,是在给央央抬身价。
能让沐王世子亲自来给央央掠阵,央央难不成,真的要在沐王府成为……女主人了?
连月心口一跳。
“……陈姑娘。”
连月憋屈地换了个称呼。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叫出‘王妃’之类的称呼。
即使如此,连月也还是很不满。
在此之前,央央只是她好心带回来的一个丫头罢了,如今坐在她的上首,还要在身份上和她平起平坐。
“是我忘了,陈姑娘之前被我带回来后,一直跟在我身边,嘴上叫惯了。陈姑娘还别介意。”
连月温温柔柔道。
央央怎么会介意,她笑吟吟道:“月姑娘这话说得,自打进了连府,我不是都去了厨房么,并未跟在姑娘身边,姑娘也没见着我几次啊。”
才说的话当场就被央央打了脸,连月脸上烧呼呼的。
嬷嬷看不下去了。
她先是对着燕却行了礼,然后阴阳怪气道:“好叫世子知道,这位陈姑娘当初差点活不下去了,是我们姑娘好心把人带回来的。陈姑娘娇贵,什么都做不来,小的自作主张把人送到了厨房去锻炼,也不知道陈姑娘之前学的什么,和我们府上的五少爷都认识上了。”
连月也绞着帕子细声细气:“我来,一则是和央儿……陈姑娘叙个旧,二则是给我那五哥哥道个歉。五哥哥说,他与你早就相识,他也不是孟浪之人,是与陈姑娘情投意合才会稍微行事不端了些,陈姑娘且看在他如今吃了些苦楚的份上,原谅五哥哥吧。”
央央慢慢纠正。
“嬷嬷说,没有你们姑娘我活不下去了,这是错的。当时我身上带着一百两银子,盘个铺子买个院子都行,怎么叫做活不下去?还有,我与五少爷何时认识了?五少爷的那个名声,难道还不是孟浪之人么?听说五少爷的手里,还有些人命呢,连姑娘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至于情投意合,连姑娘,我与谁情投意合,你难道不知道么?”
央央的眼神落在连月脸上,里面的那一丝打趣,连月看了都心梗。
“……到底五哥哥吃了苦。”
央央可不吃这一套。
她还是额外绕了连五,不然如今连五可就不是变成一个废人这么简单了,怕是他的坟墓都要开始填土了。
“五少爷行事不端,自己做的,又怨得了谁呢。连姑娘,说起来这事儿,我倒是有些不解的地方,还请连姑娘为我解惑。”
央央眯着眼:“当时我并不想出去,姑娘一会儿要指使我去端茶,一会儿让我去逛寺庙,一会儿又让我去折花,我当时没觉着什么,可这事后想一想,这里面还真是有些奇怪的地方呢。”
“连姑娘莫不是早就知道了五少爷在那儿,这才故意指使我去,令我钻了连五少爷的圈套?”
她猜出来了!
连月脸色顿时有些发白。
“并不是这样的!此事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你不要多想!”
连月刚否定,央央气定神闲接了句:“姑娘说不是,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要请这位嬷嬷和那个春竹姐姐,去吃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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