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央央被那老妇人安顿在了一个小偏房里,没多久就有闲着的女人领着孩子来看她。

外面是敲门声,央央锁着门并未搭理,翻了个身抱着小包袱补眠。

外人人敲不开门,自己补圆了央央的态度。

八成是十五岁的女儿家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心里委屈。

更何况都知道,一开始童家是想要求娶了陈央儿做儿媳的,没料到老员外倒是不要脸皮了,把看中的儿媳人选纳成自己的小妾。

来人也都是老员外花钱从别的村子里弄来的清秀女娃儿,年纪大的才二十,小一点和陈央儿错不了多少。

她们为了开解陈央儿,搬了凳子坐下院儿里,嗑着瓜子絮絮叨叨童家有多钱,每天能吃些什么,一个月还能拿到一两银子的花销,待遇好着呢,比那些村户的正头娘子好多了。比陈央儿家中还要好过许多,令她乖顺些呢。

央央什么也没有听着,她认真休息着,等待着她家和尚。

太阳刚往西偏了一点,童家来人了。

是县衙来的人,一共三四个小衙役敲了门来要带走央央。说是和同花村的命案有关。

那童家老妇人吓了一跳,怎么就牵扯了命案了?

想到陈家只送来了人,户籍身契都没有,赶紧让衙役去带走陈央儿。

没得惹上县衙,真是运道背的!

央央小憩了一个多时辰,整理了衣服抱着小包袱出来。

几个衙役都得了点消息,县令千叮咛万嘱咐要对人客气些,各个都带着笑,请央央上了他们从县城驱来的马车。

一个衙役充当马夫,其他几个都骑着马,快马加鞭把人送回县城。

县令早就翘首以盼了。

县令也是当初在京城考过殿试的,京城几个月让他多少知道一点勋贵。这沐王府就是其中之一。

决非的玉佩送过来,他一看材质就发觉非同寻常,在看上面的龙纹,刻着的沐字,脑袋立即想起来了京城的沐王府。

先前也是听说过的,沐王府人口单薄,除了老王爷老王妃就是独子,而这个独子在十年前出家了,只被按头认了个过继的儿子担了个王世子的名头留在王府,小王爷从此离开了凡尘俗事,一心向佛。

他这是遇上那位出家的王爷了!

县令赶紧把人先请回来,又派人去请央央。这可是证人啊,可得保护好。

这个时候,县令已经知道这幢事里的蹊跷了。

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去强迫一个村女,还为此杀人?岂不是荒唐!

央央来的时候,县令等了许久,不等她行礼,赶紧就请了她进去。

“可是同花村陈央儿?本官今日审理同花村一事,你速速把事情原委统统道来!”

央央是被带到了县衙内的一个会客厅中,在那儿候着的,还有坐在左侧垂眸不语的和尚。

“大师!”

央央眼睛一亮,见和尚看了过来,露出了一个怯怯的笑。

而后,她坐了下来,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

被欺负的孤女,甚至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无法保护,连累了和尚进了大牢。

坐在堂下的少女小心翼翼道:“大人,决非大师是无辜的,都是我那堂姐所为。”

县令忍不住去看决非。

这个在大牢里利用玉佩告知身份的小王爷明明对这个村女很在意,几次想要跟着衙役一起去接人,奈何没有一个正规的借口,就被他留在厅堂中稍后。一个稍后,就沉默至今,直到央央的到来,才让他眼底稍微亮了一点光。

“此事与施主无关。”

县令赶紧说道:“没错,陈姑娘,这事儿你没错,小……决非大师也没错,本官这就拍仵作前去检查下葬的两位村民身体是否有毒,再把陈蝶儿传唤来审问,一定给陈姑娘和枉死的两位一个交代。”

县令的确是个干实事的,在派人来接央央的同时另一波人已经前往同花村去拿人了。

同花村里正前脚回村里,后脚就又被县衙派来的衙役带了回去。不光是他,还有一大批陈家人和已经疯疯癫癫的陈蝶儿。

仵作开了棺,确认这两个时隔一个月相继逝世的陈家人都是死于中毒。

陈家人上了县衙就挨不住了,杀威棒没两下,全招了。

陈蝶儿疯疯癫癫,可别人不疯,三两下对出来的口供,全部都是对陈蝶儿不利的,再加上她自己还口中念念有词,怕怨鬼索命,战战兢兢的模样明显是做了坏事的心虚。

这桩案子一目了然了。陈蝶儿失心疯了,前面杀了人,后面又想杀央儿,不料事迹败露,索性嫁祸了前来救火的决非。

至于同花村的人,什么先前老早就开始打秋风啊,什么偷偷摸摸顺两样东西的,就连欺负自己家侄女一个女娃儿守不住家财,之后的手段也说了。

甚至牵扯出来了童家老员外。

那老员外早先是来说过要让陈央儿去给他家当儿媳的,陈父拒绝了,没多久,就是陈家三口翻了船,留下一个小女儿,老员外立即联系人来要求把陈央儿弄去当小妾。

县令从这件事中嗅到了一丝异样,二话不说又派了人去捉拿了那童家老员外。

老员外年过五十,这会子还在县里一家花楼吃酒,被衙役一逮,都吓傻了。上了堂一看那跪了一屋的同花村人,脑袋上就开始冒冷汗了。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