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娘记下,果然就不问了。
韩袆却忍不住道,“你真不问了?”
谢润娘奇怪的看他一眼,“你这么说,肯定有你的思量。我人笨,想不明白,又何必乱猜?照你说的去做就是,反正你又不会害我。”
韩祎道,“那万一,万一有天我生了歹心,要害你怎么办?”
谢润娘直言道,“你要真想害我,那一定得瞒住我哥,否则,他一定会帮我报仇的。再说,你若是对我生了歹心,无非是不喜欢我了。给我一纸休书,大家一别两宽,各自婚嫁就好,何必搞这些名堂?说真的,我哥这人太聪明,我还真没见过有人能骗得了他。他那性子又难缠,连我也劝不住。一旦被他发现你害我,就算官位家世皆不如你,也未必斗不过你。”
韩袆选择性忽视了他家难缠的大舅兄,只看着妻子诚恳老实的模样,越发生气道,“我若休了你,你还打算再嫁?你就半点不念我们的结发之情?”
谢润娘疑惑道,“你都休了我,我为何不能再嫁?你若是念着结发之情,必不会休我。既要休我,必是不念旧情了。既然你都不念着我了,我为何还要念着你?”
韩袆给噎得无语,半晌才挥挥手,“你快出门吧!”
再聊下去,他怕他会为了日后莫名的“情夫”,气出一口老血来。
谢润娘闹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等到了英王府,见到宁芳一切安好,甚至气色比从前更红润些,实在不象是有事的样子,便有些走神。
宁芳跟她极熟,说话也随意,自然要问,“你这是怎么了?特意来看我,却又心不在焉的。”
谢润娘告了个罪。谢云溪说过,可以把宁芳当成亲姐妹,没什么事不可以对她说的。谢润娘信自己的哥哥,也信宁芳,便把出门前,小两口拌嘴的事说了。
宁芳听了大笑,“是不是你兄长教你,如此对待小侯爷的?”
谢润娘点头,“嫁前哥哥就说,我能嫁进韩家。一半是仗着王妃您的脸面,一半纯属运气,但到底是高攀了。不说我那公主婆婆,就是小侯爷,哪怕比我小着几岁,但他少年丧父,看过的世态炎凉,经过的人情冷暖,大概比许多人一辈子还多。所以他叫我万万不可因侯爷年纪小,就小看他,在他面前装模作样,耍小聪明,摆出一副长妻的嘴脸。最好有什么说什么,就跟我自己本来那样。”
宁芳笑叹,“你兄长说得没错,永宁长公主能看上你,除了你的勤快懂事,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你的一片赤子之心。只是你的这份赤诚,如今让小侯爷吃醋了。”
谢润娘更加不解,“吃醋?他有什么醋好吃的?哦,是我说要改嫁么?可那不是话赶话,正好说说而已么?”
宁芳笑道,“傻姑娘,男人就是这样。哪怕他负尽天下女人,但还是希望所有女人惦记着他。”
谢润娘摇头啧舌,“那我可做不到。”
宁芳道,“你这样也挺好,告诉他你的底线,以后夫妻相处起来,他也会知道分寸。不过如今你们不过是口角之争,既知道他生气了,还是要哄一哄的。”
谢润娘展颜笑道,“我来的路上也在想这事呢,侯爷很喜欢吃府上蛋黄南瓜酥,让家里的厨子也做过几次,都说没府上的好吃。好姐姐,麻烦你家厨子做一份,让我带回去吧。”
宁芳却道,“厨子做的,哪有你自己做的有诚意?走走走,我带你下厨去。”
谢润娘却略为难道,“其实,其实我挺笨的……在乡下就一直学不好烧饭,连我哥,做的都比我好吃……”
人皆有短板。
勤劳质朴的润娘,最大的短板就是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