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公主就更不喜了。
可她再受宠,皇上老爹也没宠她宠到任她胡作非为,干涉录取新科进士的地步。是以昌乐公主干涉不了侄子功名,便想在亲事上,拿捏下这个太过出息的大侄子。
今儿过来,瞧见宁芸,觉得她这身份不高不低,倒是正合适。
若是娶了她,皇上顾忌着英王府的关系,自然会对程岳的妹夫有所忌讳,不会重用。而宁芸出身不高,娘家没有助力,自然也帮不上侄子什么忙。
再加上这丫头成日打理家计,想必小家子气得很,跟她那个成天张口子曰,闭口圣人的书呆子侄子肯定说不到一块儿去。
小两口关系不好,想必日后家宅不宁,想压过她儿子,便是痴人说梦了。
宁芳虽不知昌乐公主心里的小九九,但她听说男方参加了殿试,已然是举人,便知这亲事不妥,齐大非偶了。
这不是她不希望自家妹子嫁得好,而是面对事实。
门当户对,可不是玩笑话。
杜老夫人方才谈及原愿为孙子求娶薛东琴时,便说得明白。虽杜家门楣高些,到底杜子威只是个白身,且瞧着不是做官材料,才肯低娶。
但象寿宁侯府这样的门楣,且是中了举的公子,就算是庶出,只怕京城也有大把权贵愿意结亲。
贸然把宁芸推上去,那不是让她嫁得金龟婿,而是害她被秦家二房怨恨,也成了靶子四处树敌。
宁芳便道,“公主说笑了,这样的青年俊彦,岂是我这妹妹可以高攀的?且她年纪还小,祖母早说了要多留几年,不急。”
她这已经是很明显的回绝之意,谁知昌乐公主霸道惯了,硬是不许。
“年纪小怕什么?先把亲事订下,过两年再成亲便是。你要信我,现把这妹妹嫁来,我保管和嫂子都拿她当亲生闺女般对待,万不叫我那侄子欺负了去!”
这越说越不象话了。
还没成亲,便主动来了两大靠山。于小夫妻之间,这不是撑腰,是挑事呢!
宁芳脸上笑容冷了些,“公主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我这妹子还小,实在没有说亲的打算。三妹,看时辰祖母吃药的时候也快到了,我不放心得很,你赶紧家去吧!”
宁芸应下,赶紧要溜。
昌乐公主却硬扯着她的手,把自己手上一只玉镯撸下,不由分说就套到她手上。
“这亲事呀,你王妃姐姐不答应,回头我找人向你爹娘说去。这个算是先给你的小定,回头再正经补份礼。”
宁芸急红了脸。
可她年纪尚小,手腕细弱,一时之间,还真拔不赢昌乐公主,硬生生被人把玉镯戴在了手腕上。
宁芳直气得冷笑起来,“公主也说婚姻之事,当由父母作主。如今秦家老爷太太皆不在,您怎好就替他们过了礼?虽说长嫂如母,可也没个弟弟弟妹都要接儿媳妇了,还处处让长嫂代劳的。罢了罢了,芸儿你那镯子也别摘了,姐姐替你买下就是。不过公主是尊贵人,不爱俗物,我便替你捐了吧。”